安室透跟琴酒讨价还价半晌,最终将寄养费用定在了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区间。
但价格谈拢了,人情没谈拢。一路上安室透不停地换着角度地调侃琴酒小心眼,嘴叭叭的就没停过,虽然是玩笑,却把琴酒烦得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。
话忒多。
车子驶过文具店时,琴酒忽然道:“在这儿停一下,我进去买点东西。”
安室透闻言,连忙踩下刹车,目光扫过店名,问道:“买什么?”
“纸笔橡皮。”琴酒将玄猫放在座位上,下车前冲安室透微挑眉峰,“怎么,要一起去?”
“不用了,我在车上等你就好。”安室透被他无意间撩得心头一动,却若无其事,只笑眯眯地摆手,“快去快回。”
琴酒不以为意,下车进店,不一会儿就提着个袋子回来。
袋子是透明的可降解材料,安室透从外面可以清晰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——两本a4大小的素描本和笔记本、几支削好的铅笔和转笔刀、橡皮、便签纸、两盒二十四色的水彩、一盒三十六色的彩铅。
都是绘画工具,没有可疑的物品。
安室透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,驱动车子后若无其事地问:“你要学画画?”
“确切地说,是把过去学的重新捡起来,然后尽量给自己发展个副业。”琴酒随口答道。
黑泽阵高中时期报过美术兴趣班,画的不错,差一点就去考了美术院校,可惜上大学后由于学业繁重,便荒废了这项技能。
不过,发展副业之说虽然不是敷衍安室透的说辞,却也只是他目的的一半。而他的另一半目的是利用这些绘画工具,将自己准备通过迂回手段交出去的资料做旧。
做旧这门手艺,是他很久以前从一名队友那里学来的,工序稍显复杂,胜在用料简单,即使这些年没怎么使用,他也还记得流程。
“当个画家嘛……那也不错。”安室透语气轻快,“等你把技巧找回得差不多了,我就向你约一张稿。”
“行。”琴酒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他,“我记下你的话了。”
到时候给他开个天价。
安室透突然打了个寒噤,斜眼瞥向琴酒:“你是不是在心里打坏主意?”
琴酒无视这个问题,摸出一把木梳给黑猫梳理它本就油光水滑的毛发,转而问:“准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?”
“如果我说叫它阿阵……”
“我今天就跟你同归于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