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顿时皱紧眉头,凝重的看他。摄影甲沉重的朝我点了点头,我招手叫来副导演,让他赶紧联络直升机,又让摄影甲到车上接受治疗。随后我带着一个医师,越过石堆,走到了后面。
听摄影甲说左冷禅跟陈少豪待在土坑里,我走近一看,原来在土包侧方,有一个黑色的长条形洞口,洞里很黑很深,但在沙尘暴肆虐的草原上,却是一个极好的藏身之处。土包上的巨石将大部分沙土都挡在了西侧,让洞口保持空气畅通。
我来到洞口,一手撑地,毫不犹豫跳了下去。
医生也想跟下来,被我拦住:“留在上面,我先看看情况。”
坑里极黑也极低矮,空气混浊,带着土腥味。很安静,外面的风声一点听不到。唯有两簇呼吸声。我的,还有另一个男人。
我小心翼翼的凑近:“左哥?”
对方却开口,用沙哑的声线回答我:“我是陈少豪。”
我皱眉:“豪哥,是你?左哥呢,他不在这儿?”
陈少豪轻声道:“他也在。”
我凝固了。
陈少豪又开口:“手电筒带了吗?”
我大脑一片空白,僵硬的应了一声。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便携手电筒,递到他手中。
“啪。”手电筒开了,有了光。
狭小的土坑被这细小的光源一照,暴露无遗。
细小的光将陈少豪的身影照得很高大。
他端坐在那里,上身□,结实的肌肉上布满斑斑血迹,看上去十分吓人。土坑里闷热至极,陈少豪鼻尖都滴着汗水,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。他看起来很疲惫,面无表情,手里把玩着一个破损的对讲机,里面正不断传出不稳定的电波声。
我想陈少豪应该一辈子都从没经历过这样狼狈的形象。然而外表虽肮脏落拓,他的精神却十分坚定,双眼炯炯有神,如同猎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