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温温沉沉,不算很大,但是她却在听到以后像是被定住了身子一般,再挪不开脚。
望见她僵硬的身子,以及手里抱着的披风,慕容曜微敛眼睫,唇边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,慢慢走到了她的身边。
他抬手,从她的怀里抽出那件披风,轻轻地掸了掸,尔后展开,张开双臂,像是用一种远处看上去似乎是半环抱的姿势,为她搭上了披风。
慕容曜用他那低沉微喑的声音在她身侧道:“回去的路上正是风口,昨日都穿了,今日便不要忘了。”
听他提起昨日,相雪露的身躯不着痕迹地微颤了下。
她的脚后跟碾磨了几下地面,最后本欲克服内心向他主动提出告辞,却忽然被他握住了垂在身侧的几根手指前端。
“还有件东西,朕差点忘了。”他说。
下一刻,相雪露感觉手心被塞入一张柔软的物件,她下意识低眸望去,发现是一张手帕。
“你昨夜一并掉在朕那里的。”他微叹了口气,“昨夜非和这物件片刻不离,今日反倒是把它忘了。”
相雪露的手指尖狠狠地抖动了一下,她深吸了几口气,才勉力平复下自己不平静的气息。
她朝他微微一礼:“是臣妇的疏忽,谢过陛下了。”
比起之前,她在外面对慕容曜更为谨遵礼仪,好像是在掩耳盗铃一般,虚伪的要紧。但是她现在正是需要这种虚伪,来维持她的体面与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