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臣属见了此景,思及陛下登极以来,不近女色,六宫空置,不由得愁掉了头发。
此时借着酒劲,刚好热血上涌,便不加思考,脱口而出:“陛下,老臣有一言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不当讲便不讲,活了这么久的年头,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?”慕容曜将饮尽了的琉璃杯放在了桌案上,淡淡地说道。
琉璃杯发出了清脆的“咣当”声响。
老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哽了一下后,道:“臣还是觉得理应说。”
“陛下明年便是弱冠之年,先帝在这个年岁,已经娶妻生子,陛下如今身为帝王,更是要将此事,看为重中之重。”
“是啊,陛下,这关乎我国朝之延续啊,不可轻慢。”另一位老臣同样苦口婆心地劝说。
“还望陛下广开后宫,择良女为妃,更是要早日确立皇后人选,以免中宫空悬,坤位不宁。”
席间坐着的,也不乏重臣勋贵世家的小姐,此时均是面色羞红,眼波流转,脸上写满了说不出的小女儿心思。
相雪露坐在这里,将众人表现尽收眼底,感慨万千——难怪那么多人喜爱催婚,只因被催的不是自己。
正如她此时一样,隔岸观火,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众臣纷纷谏言,慕容曜听了,却不置可否,只是提起酒壶,慢慢地给自己续上一杯,又微微前倾身躯展臂,给相雪露也续了半杯。
他给她倒酒的时候,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:“皇嫂以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