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檀娘上前,看看坟前摆着的菜色,再看看闻予锦腰间别着的络绦,浅金色的蟾儿,口里衔着一块和田玉路路通的珠子,无论大小神态都和之前见过的一模一样。
当年,她头一回教姑娘打络子,姑娘不喜欢那些随处可见的样式,便自己照着房里摆着的金蟾小铜炉打了一个金蟾络子,郎主特别喜欢,下葬的时候都戴在身上……
往事让她泪眼氤氲,好半天她才颤抖着道:“你……你真是我的姑娘?”
闻予锦一直以为自己没哭,擦了擦脸才摸到有些凉的泪水,她点点头:“是。”
下一瞬,已经被沈檀娘抱了个满怀。
沈檀娘比她还激动,一边哭一边笑,悲喜交加:“我的姑娘啊,你让我等的好苦啊!”
若是寻常声音说话,护卫们是听不到的,但这哭声过于响亮,护卫们忍不住上前一步,菘蓝道:“夫人让我们在这里候着,我们便在这里候着。”
距离就这么近,如果姑娘有危险,肯定会喊的。
她凭什么留在姑娘身边,不就是因为嘴严么?
不过还是难免诧异,这两人不是隔壁庄子上的邻居么?
怎么会一起跑到山里头来?
这显然像是事先约好的,但是她每日寸步不离的跟在夫人身边,竟然不知道这件事。
……
魏熙擦了擦眼泪:“苍天有眼,这个世上也果真是有福报的,姑娘又活了过来,郎主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。我们两个老家伙今后也有奔头了!”
沈檀娘也道:“正是呢!要不是亲眼所见,我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此等奇事!”
三个席地而坐,听闻予锦讲述此间经历,如何身故,又如何醒来。
沈檀娘破口大骂:“好一个狼心狗肺裴靖川,之前那么巴结姑娘,郎主一走就原形毕露了么?谋财害命的畜生,听说只被判了流放,真是便宜他了,照我说,活该千刀万剐才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