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实很累,她早先给自己打理嫁妆也打理过铺子,但那仅限于看账本,爹爹陪送的铺子庄子都是最好的,人手也是最好的,基本上不用怎么操心。但现在曹氏给她的,可不是什么好铺子了。
她得完全从头开始,真到上手的时候,全是细细冗冗的琐碎,偏偏还不能不管这些琐碎。
一天下来,她觉得口也干了,人也乏了。
现在只想洗个澡睡上一觉。
菘蓝看她疲倦的模样,也没再劝。
其实夫人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,老夫人有意让夫人着手掌家,谁知夫人拒绝了,还以为她是怕累,但现在看着为了这间铺子能顺利开张,也不轻松。
马车忽然一个颠簸,霎时停了下来,闻予锦恍然睁开眼睛,再一看,马车上进来个人。
菘蓝一惊:“世子?”
徐叡:“下去。”
菘蓝收了声,忙不迭的下了马车。
惊蛰和车夫换了个位置:“我来驾车。”
马车上,菘蓝一走,徐叡便面色苍白的坐了下来。
闻予锦惊道:“受伤了?伤在哪里?可有包扎?”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切。
徐叡咬牙:“无妨。”
闻予锦:“你忘了,我常备着金疮药的!”说完便从马车的暗格里头翻出一个小瓷瓶:“先止血吧,其他的等孙大夫来。”
徐叡点头,将手一松,肩胛处立时渗出血来。
闻予锦一看那伤口,脸都白了。
因为他着黑衣,那血色便不算明显,但外衣一去,里面的白色中衣已经成了血色,还有那绽开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