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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亦澄在一条浅溪中醒来,溪水刚好摸过他的半个身子,淹不死却能叫他立即清醒过来,口腔里还残留着微微的酒气,今天饮的罗浮春,不过是加了二十余味药材的小曲米酒,他怎么会醉得不省人事?
他酒量明明是可以的。
他从水里站了起来,先找两个童儿又找了个地方换了身干爽的衣裳,和之前那身相差仿佛,不是有意根本看不出来。
等他回到席中的时候,恰好看到那位大名鼎鼎的徐世子正怀抱着一人离开,从他的角度能看到斗篷外露出的一双小巧精致的绣鞋,应该是名女眷。
钟亦澄脸上倒是没什么异样,但原地聚集了一群人嘴里叽叽歪歪的讨论着什么,见他来了竟然都闭了嘴,而且还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。他去问,那些人又眼神躲闪,脸上还带着尴尬,搞得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等人群散去后,还是身边的书童说了出来。
他一听事情的始末,顿时大惊。
之前竟有人喊,他和徐家的那位世子夫人睡在了一起?简直岂有此理!
一气之下,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,他之前似乎是没有躺在水里,而是躺在柔软的床上,模模糊糊还看到一个如海棠般娇妹的女子,周身都是她的香气……
他不由得打了激灵,记忆就到此为止了,他应该没有酿成祸事吧?
明年可就要春闱了,他不敢想,如果今天徐世子来晚一步,他的前途恐怕就全毁了。
但他到底有没有和那位女子……她是棽棽?
前后一旦接上,他越想越是后怕,陷害之人也歹毒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