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跪在地上求夫人高抬贵手,一身衣裳都湿透了。

闻予锦吩咐菘蓝:“带她下去,人可以犯错,但不能总犯错。我又不是要她的命,有什么好高抬贵手的?”丹若和林檎听了更加谨慎起来。

菘蓝撑着伞出去,把人拖走,恰好遇到了从前厅回到后头的徐叡。

徐叡扫了她们一眼,蝉衣吓得哭都不敢哭了,被菘蓝直接拽着走了。

她后悔,非常后悔,她虽然一直存了要攀高枝的心思,但苍天可见,她对着世子也就殷勤过三回……也没成事啊,夫人她怎么就容不下人呢。

回到不远处的小院子,她还有些不忿。

菘蓝叹气道:“到现在,你竟还执迷不悟么?”

蝉衣道:“我学不来你那文绉绉的样子,还会往外蹦词儿了,我只知道咱们两个从八九岁开始伺候姑娘,到现在都五六年了,姑娘我是攀不上了,但是咱们之间,总归还有几分真情谊吧?”

“要是没有几分真情,你以为我愿意给你废话?”菘蓝找出来干爽的衣裳:“先把衣裳换了。”

蝉衣接过衣裳:“你帮我一把,将来你当你的一等女使,我奔我的前程不好么?”人都往高处走,她不明白她那里不对。

菘蓝看着她穿好衣裳,冷冷道:“来庄上也一个多月了,你见过田里头的莠草[2]么?”

蝉衣不解:“好好的,你为何说起野草?”

菘蓝直接道:“若夫人是天上的明月、庭院里的牡丹芍药,你便是地里的莠草,你说世子会放着明月芍药不要,去追逐野草么?咱们这些人,投胎是没投好,但是也有前程可奔,只不过不是你说的那种前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