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叡回头,就见她大义凛然目不斜视的迈过了门槛儿。
她的脑子里,究竟装了什么?
“床给你。”
闻予锦一愣:“那你呢?”
徐叡扫了一眼侧边的矮榻:“那里。”
那矮榻与前朝的不同,当真是又低又窄,容纳一个人都不宽敞,之所以留在寝室里,是预备给值夜的女使用的。闻予锦默了默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矫情的把床让出来么?她干嘛要那样?
让他上床,更是不可能的。
徐叡也不在意,直接吹了蜡烛,躺到榻上。
闻予锦跟着躺下,四周安静下来,感官便出奇的敏锐,即便隔着一段距离,但总是能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声,鼻尖传来了似有若无的药味儿,是他身上的,下午孙茗才来换过药。
她在黑暗中眨眨眼睛,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,是能看出一些事物的轮廓的,比如榻窄且短,他的长腿无处安放,一只曲着,另一只悬空放着。
“睡觉,我说保你性命,就没人能杀得了你。”
闻予锦做贼心虚一般,立即闭上了眼睛。
忘了他是个习武之人了,这种人应该对周遭的注视十分敏锐。
忍不住又想,他在想什么啊?
以为自己是担心小命不保?
明明是三更半夜,两人共处一室,又不是真正的夫妻……这换谁都会不安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