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?这说的叫什么话!”周呈安责备道:“收到你的信,舅舅高兴的紧,可惜准备的添妆都填了土匪头子了。”
闻予锦便道:“只要舅舅无事,那些身外之物填了便也填了。”她在乎钱财,但是总还有比钱财更重要的东西:“对了,我这次出城请了擅长骨科的黄老大夫一起,不如先给舅舅瞧瞧?”
这属实有心了,周呈安一时间感慨不已,上回他亲自来京城送年礼的时候,她九岁,明明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带来的东西,自己想要上前亲近,她又高傲的扬起头颅,那时候可不敢想外甥女会这般懂事。
闻予锦不知道他想了这么远,她就觉得有点挤。
这屋子已经是客店最大的房间了,但空间也有限,且一下子这么多人进来,顿时便有些塞不下了,黄老大夫进来之后,这种拥挤感更加明显,周呈安终于想起来:“瞧我这记性,先见见你表哥,仲磬。”
闻予锦便又福了福,只是考虑到愈发逼仄的空间,尚来不及寒暄便先退了出去。
周少珩也跟着出来了:“周少珩,行二,字仲磬。”
他穿着学子的圆领襕衫,身姿似青竹挺拔,声音清透如同灵璧磬石,属实当得起“仲磬”二字。
闻予锦只好再福身:“表哥万福。”
而后,竟再无别的话可诉说。
气氛就有些尴尬,好在里头黄老大夫诊治的也差不多了,房门一开,两人又迈步进去。
黄老大夫:“骨头接上后最忌讳挪动,我开一副促进愈合的方子慢慢吃着吧,好好将养着,别急着下地。”
“您老这么说,我就放心了。”闻予锦谢道,又吩咐菘蓝给车马钱。
而这厢,周呈安仍旧有些激动,拉着闻予锦说了好一番话,待到分开之时夜色已深,今夜,自然是不能回国公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