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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妈妈便上前一步,接过蝉衣手中的檀木梳,亲自给闻予锦通头发:“都是奴婢的疏忽,这半日想来无事,奴婢就给夫人说道说道这内里的关系。”

闻予锦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
原来,自打三年前徐赟被封国公,何氏和其他两房也搬进京中之后,没少闹出事端,虽说都是无伤大雅的笑话,但多起来则难免招人嫉恨,本身高官重权已经叫人眼红了,偏偏何氏和一众徐氏族人行止无状,时间一久,难免会叫人觉得德不配位。

前些日子,何氏当街将观文殿大学士的夫人给骂了,甚至动作中还带上推搡拉扯,据说那观文殿大学士夫人内羞外惧一病不起,差点一命呜呼,御史就把徐赟给弹劾了,官眷当街撕扯是不成体统,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,只是次数着实有些多。

这一回,官家没有当庭定论,反而着人去查。

得出来的结果是观文殿大学士夫人和另外一位妇人议论徐家,说徐家是个没儿子的绝户,竟是已经完全把徐叡当成了死人。何氏脾气火爆必不能忍,就有了后续这一堆事儿。

观文殿大学士夫人内德不修,观文殿大学士冯仑被申饬罚俸,至于徐家,官家不忍处罚徐赟,便让皇后帮忙整治徐家的内宅。须知道,何氏这个脾气迟早要闯祸,而且,徐家内里也确实没有几分规矩。

皇后乃今上原配,徐赟又是最开始追随今上的那一批人,是以皇后与何氏还算熟悉,左思右想之后,便派了身边得用的人来国公府,把府里的规矩理顺了才能回宫复命。

郑妈妈的音调平和中正娓娓道来:“老夫人身边的裘嬷嬷是,教导二姑娘、三姑娘规矩的韩嬷嬷是,账房的严妈妈是,奴婢也是。韩嬷嬷来得更早一些,差不多有三个月了。”

闻予锦惊道:“妈妈竟是宫中出来的,难怪难怪……”难怪婆母对那嬷嬷竟有些唯命是从的样子,她忽然想起来:“那妈妈不会回去吧?”

她脸上大有不舍之意,郑妈妈便笑道:“这就要看圣人娘娘的意思了。奴婢会尽快调理好女使们的规矩,只要夫人用得便宜,奴婢在与不在都是一样。”

留在府里,都弄得如同贵客一般,不过若抛开徐家那两房,单一个国公府倒是没什么可多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