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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曹氏便折中派了个身边的人过来。

不过都知道她是去冲喜的,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,是以,这边连教导夫妻之事的小册子都省了。

闻予锦客气道:“劳烦冯妈妈走这一趟,但我有些认生,反倒是自己睡更便宜些。”

冯妈妈便笑道:“既如此,奴婢就告退了。”女君的意思本来也就是做做样子,免得将来挑理,如今她自己不愿意,倒也省了。

闻予锦迷迷糊糊的睡了,感觉刚睡着,周遭就鼓动了起来。

一睁眼,见院子里果然人流攒动。

她像木偶一般沐浴更衣,由喜娘妆点打扮,最后披上红盖头。

时间仿佛过得很快,又仿佛很慢。

透过红盖头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,她被搀扶着拜别尊长,曹氏好像还似模似样的挤出两滴眼泪,闻崇则给出了相夫教子、恪守妇道的教诲,那派头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,却没想到侄女连夫婿都是将死之人,怎么会有孩子让她相夫教子。

拜别尊长后,她被长房的一位堂兄背起送上了花轿。

周遭敲锣打鼓,好像没过去多久时间,就到了梁国公府。

喜娘挽着她的手跨过火盆,拜堂。

对面露出一双男人的靴子,想来是代徐叡拜堂的人。

闻予锦安静的、麻木的跟着喜娘移动,忽然刮起一阵风,直穿厅堂。

新娘子的盖头被风掀开一半,露出大半张精心装扮的脸来:瞳似点墨,隐有波光流泄,一点朱唇映着面上的珍珠,光影交织间,好似忽然间天光乍现,一张脸就那样惊心动魄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