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页

“嫁妆?”

闻予锦更加诧异的道:“是啊,不会没有给我准备嫁妆吧?”

闻崇看曹氏,曹氏看地面。

这下都懂了,原来真没给她准备嫁妆啊,闻予锦笑了:“原本没有一个晚辈过问嫁妆的道理,但倘若出阁的那天,就一个人赤条条的上花轿……”

曹氏头皮发麻:“好孩子,你知道家里不宽裕。”

闻予锦:“宽不宽裕,也不是我把伯府吃穷的。”要不怎么说安平府落魄呢,安平伯本人她这位好大伯,不是古玩就是字画,读了几篇迂腐文章,整日的就知道附庸风雅,把家底都败光了;二伯也好不到哪里去,勾栏瓦舍的常客罢了;至于余下那些堂兄堂弟,大的几个有样学样,小的太小还看不出来。

而管家的曹氏,别的不行,就是手紧,只有她扣别人银钱的道理,断不会给别人吐出一个子儿的。

别的中年夫妻渐行渐远,多半是因为妻子年老色衰,丈夫又贪图新鲜颜色,但闻崇却是嫌弃曹氏太抠门了,办事不牢靠,整天钻钱眼儿,一副市侩相!

“真要我带上二两清风就出嫁,就算太后娘娘不怪罪,悠悠众口也可以不在乎,但是梁国公府那边会不会是以为伯府心中怨怼,不愿意和国公府结亲啊?”

面子你还是要做一做的吧?真就躺平,不要脸了?

闻崇看了曹氏一眼,满是埋怨,孩子都狠心舍了,还舍不得几抬嫁妆?本来就是为了巴结国公府,别巴结不成,反落下埋怨。

曹氏也不甘示弱,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!到了她手里的东西,怎么能放出去?她是在乎名声,但是比起名声,显然银子更让人踏实。

闻予锦默默的看着二人的机锋,一眨眼滚下泪来:“我自小失了爹娘,是祖母把我养大,如今又要去冲喜……这余下的大半生,就是个青灯古佛的命了,但就算守寡,也得有几台嫁妆才能守的下去吧。伯父伯母不会就任由我死在徐家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