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谁说的?”
“一部分是新闻,另外一部分是传言。我之前就住在蓝鲨星系,和周易君先生算的上是老乡,那里有好多小道消息。”
“哦?”
科尔涅利凝视着凯恩斯,脸上看不出喜怒。
“那你说说,都是些什么小道消息,竟然连马库尔在职场上的经历都一一对应地说了出来?”
“他毕竟是周易君先生的伴侣,八卦当然也多。”
‘伴侣’这个词让科尔涅利皱紧了眉头,他低声呵斥:
“连婚都没结,算什么伴侣,充其量不过是个追求者罢了。”
行吧,现在你是老大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凯恩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对方掰扯,沉默地接受了雌虫的定义。
“那些小道消息,也只是小道消息而已,均不可信。”
停顿了十几秒后,科尔涅利低下头,很严肃地说:
“我承认,当年我的确给马库尔施加了一些压力,但那也只是一些压力而已。最终做出选择的,依然是马库尔自己。”
这倒是实话。
残忍的实话。
被切中要害的凯恩斯心中闷痛,竟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。
科尔涅利语气平缓地继续讲:
“你今天不是见到了那只雄虫么,那个马库尔的新欢,难道还对这家伙有什么不现实的期待?”
凯恩斯想立刻站起来反驳,想说自己早在八年前便已没有了期待,却又觉得话就这么急切地说出口,便是恼羞成怒,是在印证对方的判断。
与此同时,他不想揭破关于身份的这张窗户纸让自己跌入完全的被动中去,便咬紧牙关、一声不吭。
“掠取权力、建立巢穴、繁衍生息,这是每只雌虫刻在骨子里的本能,马库尔自然也不例外。天下乌鸦一般黑,n,周易君实在不应该分别对待。”
讲这句话的时候,科尔涅利差点说出‘你’字来,不过刚刚说出一个音节,他便立刻改口。
“……是啊,所以到头来只有周易君是彻头彻尾的傻瓜。“
沉默片刻,凯恩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,抿着嘴唇摇摇头。
“如果您今天说了这么多话是在害怕我步其后尘,那着实没必要。我没那么笨,会幻想着要和某只雌虫发生罗曼蒂克的关系,或者相扶相持地共度余生……这本来就不应该是雄虫考虑问题。”
在科尔涅利的凝视中,他笑起来,自嘲地说:
“而且就算是傻瓜如周易君,相信在他在临死前的几小时里也会不得不把这些想清楚的。”
提起那场死亡,雌虫呼吸一滞,陡然绷紧了肩膀。他面色古怪地微微侧过脸,仿佛是不想让凯恩斯看清自己的表情,语速也变得飞快。
“是吗?你这么觉得?“
“不是吗?我听新闻上说周易君死于失血过度。以高阶雄虫的恢复能力来看,这样的死法估计是需要一点时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