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了眼四周,一时有些迷茫,这是哪?
……
谢然弯弯嘴角,不愧是神器,只是轻轻一碰,这么硬的玻璃就碎了。
商场空无一人,货架倒塌,杂物胡乱堆积,地面一片狼藉,明显经过一波哄抢和劫掠。
不过仍旧遗漏下许多物品,凌乱的散落在各个黑暗角落里。
谢然鼻尖微微耸动一阵,便径直朝一处走去,那应该是个药店,他闻到了药味。
只是…...
这个是啥。
这又是啥。
望着药瓶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,一张美的过分的小脸逐渐呆滞,傻傻分不清楚怎么办。
作为一只文盲熊,谢然十分纠结,要不就都给人肉垫子灌进去?
说做就做。
一阵天旋地转,聂川本就头晕,转的更晕了,幸好持续的时间不长,再一睁眼,就是他无比熟悉的残破废墟。
聂川:“……”
看来他还没死。
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没死还是遗憾自己没死。
不过,那头与他拼命一战的3s级畸变物蓝纹千足蜈蚣,他确定死的不能再死了。
谢然愣愣的望着他,惊喜道,“你醒啦,正好吃药!”
谢然很开心,自从捡到人肉垫子起他就一直昏迷不醒,这回可算是醒了。
细嫩白净的手心一伸,一堆五颜六色杂七杂八的药片和小胶囊就映入眼帘。
聂川:“……”阎王仿佛在催命。
“快点吃,你在发热。”谢然温声催促,一双圆鼓鼓的杏眸透着鼓励。
“……多谢。”聂川艰难的抬起胳膊,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般嘶哑,接过药却没有立即吃,仔细看了遍药片,看到几粒刻有“对乙酰”“氨”“酚”字样,确认是自己熟悉的退热止痛药,才挑出来一口咽下。
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,既然没死,就得活下去。
没有水冲药,一股苦涩滋味在嘴里渐渐蔓延,聂川缓缓咽下,问出了困惑他几天的问题,“那天是你救了我?”
他与千足蜈蚣战斗时,明明亲眼看见天外飞来一颗黑白陨石砸死了它,顺便也砸死了自己。
竟然没成想还能活。
毕竟自从末世后,天外陨石撞击事件层出不穷,人类还没有一例能从陨石巨大的撞击中侥幸活下来的。
更何况,聂川扫了一眼这破败的世界,别说是陨石撞击了,就是哪天发生了外星生命入侵,他都不觉得稀奇。
谢陨石摸摸鼻尖,有些心虚的移开眼,支支吾吾的道,“算算是吧,乖儿子。”
“咳咳咳......”聂川没来得及咽下的药蓦地喷出,剧烈咳嗦起来,一张俊脸咳的通红,喉咙里再次冒出一股浓重的铁锈味。
谢然满眼关怀与慈爱的给他拍拍背,仿佛就是一个任劳任怨的慈爹,正在关怀他的大冤种儿子。
等他咳嗦渐停了,慈爹才不赞同的道,“慢慢吃,没熊和你抢。”
聂川:“?”
眼前人拥有一张很精致的小v脸,肌肤白的近乎透明,身量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,发丝乌黑细软,五官柔和甜美,眉眼温软,饱满小巧的唇瓣艳红,犹如一朵还未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温室娇花。
就是说的话有些让人听不懂。
聂川神情略显古怪,指尖指向自己,直视谢然:“我,你儿子?”
谢然眼睫轻颤,“…嗯呐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嗯呐。”
聂川眼眸渐深,定定地望着谢然,眼神犹如红外线扫描,从他头发丝扫到脚底板,连他脚底板鞋子上的花纹都没放过,目光明明灭灭不知在想些什么,忽然垂眸,喉间溢出一声轻笑,“当我老子可不轻松。”
谢然深有体会的点点头。
可不嘛,为了救他,自己都快跑断熊腿。
谢然偷偷瞥了他一眼,在聂川打量他时,他也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,乖儿子轮廓立体,高鼻薄唇,双眸深邃凌厉,就是身体格外瘦削,绷的很直,犹如一把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。
利剑虽好,却过于瘦削,易折,谢然琢磨着得给他好好补补。
这时就听这把利剑语气玩味的道,“当人老子前,不先自报下姓名么。”
“......”谢然小小声的道,“谢然,你呢。”
聂川靠在墙角,身上的墨绿制服破破烂烂,唯独右臂上的火红臂章和数字符号保存的很完整,他指着符号【h-r8】以及火炬臂章下方的代号和名字,目光逐渐幽深,“华国r城基地第8区,川王-聂川。”
谢然有点懵,无辜的问,“川王是个什么大王?我只见过虎王。”
“......”
聂川神情愈加古怪,他望着谢然的目光有几分不可思议。
当他还想说些什么时,药劲一股脑涌上来,头脑昏沉的厉害,他艰难的抵挡困意,双眼一片模糊,连眼角都泛起生理盐水,忽然一根柔软白嫩的手指轻轻堵在他唇边。
谢然望着这张帅脸,看了眼天色,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,“乖儿子,晚上要是不想饿肚子,你就该休息了,有什么想说的,等你睡醒了再说也不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