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不做山风

“你与王相嫡女的婚事提前罢,原定腊月,改为十月。”

“父皇!”

“你有话要说?”

太子殿下畏缩道:“没,儿臣无话说。”

“下去罢。”

“是,父皇。”

他走后,李谌面色复杂:“朕这太子,少时聪颖,谁知长大了是这般模样?该说不说,该做不做,他喜欢祭酒家的女儿,他若开口朕哪能不成全?太子妃的名分给不了,给一个侧妃的名头也是行的。他是太子,不是什么不值一提的阿猫阿狗,是朕的嫡长子……”

说到气处,他捂着头:“少不得国师和皇后多教教他了。”

陆尽欢嘴上应了,心底想的却是管教孩子哪能让后娘做?李谌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管教,让她来?岂不是将她架在火上烤?

她看着这愁苦增多的男人,回忆起刚嫁给他的时候,那会李谌精气神还算好,头没秃,脸上还有些血色,今时再看,真真是大不如以往了。

想也是,有个太子那样不成器的继承人,朝堂又有世家虎视眈眈,难怪他夜不能寐,思虑颇多。

当日,帝后从寝宫搬出,移驾宏图塔,诸般朝事政务都在宏图塔内进行。

天家有天家的不易,陆家也有陆家的康平喜乐。

转眼,七月尽,八月来,回首陆家的凤凰蛋已经跨过十八岁的门槛。

云喜的案子过去一月有余,偏她还时不时放在嘴边念叨,适逢桃鸢休沐,两人带着女儿上山度假。

整个山头从南到北从东到西都是陆家的地界,山间景色好,陆漾枕在桃鸢腿部,身.下是精致的苏绣,抬眼见青天:“人心属实不可测,也不可貌相。

“我初见狗二,他长得很勉强,却是个隐忍的,若他当日站出来,说不得也会和云喜一样送命,死了的人死就死了,活下来的人那股痛更绵长。

“他与云三郎假装关系不好,或许也的确关系不好,只是两人目的一致,都是为云喜复仇,所以联合在一起故意引你上钩。

“说不得云三郎恼恨狗二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妹妹死于人手,狗二心怀愧疚,羞于承认他与云喜的关系,省得玷污亡者清名。

“人性真复杂。鸢姐姐,若我哪天不在了,你会为我掉眼泪吗?”

此情此景她说话好煞风景,桃鸢动了动腿不要她枕着,陆漾正过身子来死皮赖脸缠着她,抱着她腰身:“你会为我掉眼泪吗?”

这问题桃鸢想都没想过。

她大陆漾八岁,若说提前走,也该是她走在陆漾前头,她拧着眉,像是被这问题难倒:“掉眼泪,便是深情么?真到伤心处,恐怕会无泪可

流,无言可诉。”

陆漾不说话,凑上前吻她,没一会两人滚在柔软缀着鸳鸯的宽大苏绣上,她轻咬桃鸢的唇,好似认定了不罢休的奶狗:“姐姐,我好想看你为我发疯的样子啊,我太好奇了。”

她眼睛闪烁璀璨星光,有一霎桃鸢被她迷了心,山风吹拂,又醒了过来。

“发疯有什么好,这样不好吗?”

陆漾居高临下看她:“鸢姐姐,你有多爱我?”

桃鸢略略沉吟:“爱得不多,就和此间山风和山头广布的野花野草,风吹过,花草为它折腰,折是折了,经风吹只会变得更坚韧,不会更脆弱。”

“那我是山风还是野花野草?”

“你猜?”

“我猜我是山风。”

“那就是山风。”

才接了吻,她唇是艳的,水润润浸着一层薄光,陆漾亲不够,伏在她胸前作乱。

梅贞抱着孩子出来,打远瞧见两人黏在一块儿,羞得赶忙避开眼,为自家少主的粘人劲感到稀奇。

以前可从没看出来少主是好女色的。

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,以前的尽欢姑娘,那等招摇媚色的人百般勾.引都没破了陆漾的心防,而少夫人什么都不需要做,只是一道眼神看过来,就迷得人神魂颠倒。

一只手探进去细细把玩,桃鸢见怪不怪地笑她白日宣.淫,陆漾扶着她肩膀,容她面对面坐在她怀里,桃花眼轻掀,疑似朝远处投去一瞥。

梅贞只看到少夫人挺直的背影,隐约察觉少主投来的眼神,猜到两人正你侬我侬,羞答答地跑开,不准闲杂人等靠近。

这山很大,大而不空旷。

风顺着上衣衣缝钻进来,和陆少主修长的手指彼此交错,桃鸢气息微乱,缓缓闭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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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婚日久,阿漾的手法是愈发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