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说不定你就是借着这机会,好去再多看他几眼是吧。”
“这倒没有,是真的道谢!人家帮你这么大的忙!”
凌驰咄咄逼人道:“帮的是我,又不是你,用得着你替我道谢?”
“咱俩什么关系啊!”
“什么关系?一夜快活的同门关系?外甥姨娘?”
“啊啊啊!别提这个!小心隔墙有耳!”
一个健步蹿过去,捂住凌驰的嘴巴,我用眼神示意。
凌驰垂眸看着我这慌张的样子,翻了个白眼,确定他不会口不择言了,我才松了手。
我沉痛地教育着,“我可爱的小师弟,你怎么这样爱翻旧账,而且最近动不动就提那件事,好汉不提当年勇!”
“因为我是个心胸狭隘的人。”
“你昨晚不是答应师姐不说吗!”
“我只答应你不告诉师父和爹娘,没说不在你面前提。”
“你在我面前提,能得个什么呀!”
“让你闹心,我就开心。”
“……”
啧,可能是因为我出于理亏的一面,如今争执总是落下风,果然是越在意的那一方越被动啊!
这一夜我不搭理他,自己蒙头就睡,也算是弥补昨晚没睡着的觉!
天光微亮时,鸡鸣准时唱起。
翻了个身,我拥着被子还想继续睡,睡梦中,脸颊被戳,我甩手挥开。不过转瞬的舒坦,鼻子又被捏住了。
“找死啊!”
被吵醒的怒意直冲头顶,脑子都还没转,眼睛也没睁开,身体却已经熟门熟路地打起了拳。
下意识地拆招后,我擒腕拉肘,狠狠一个过肩摔,将吵我清梦的家伙往床板上一扔。
砰的一声闷响后,我立即欺身而上,一手掐喉咙,一手高抬抡拳,随时准备补招。
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攻势打完之际,我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,陡然惊醒,我瞌睡飞了。
看见凌驰被我坐在身下,脸都被我掐红了,两只手虚环在我腰侧,都没用力抓上。
“小师弟!”
连忙松开力道,从他身上跨开,凌驰揉着脖颈从床上坐起。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,师姐。”
“没有没有!我就是起床气,你以前叫我起床我也态度不好啊!”
“……”
“不对啊,你如今内力也在恢复,没道理被我压着动弹不得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要我俩在床上打起来,然后拆了这屋,让众人都过来围观?”
我幻想了一下那个场面,还是别了,免得解释不清。
早上吃过早点后,我俩告别了众人踏上回门派的路途,出城之前我还拉着凌驰去吃了冰糖水,大满足。
虽说我俩都还受着伤,但路上捉几个毛贼强盗还是很容易的,捉了就送去官府领赏,这些天边走边回,竟也赚了几百两。
这天夜里,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我与凌驰就在树林的空旷地烧火过夜。
拗断树枝丢进火堆中,我看了眼身旁的人,说道:“睡吧,师姐守夜。”
“这次路过洛城,你还要去采风馆吗。”
“看情况,就算去的话,也是还钱呐。”
“……”
我以为说去,凌驰又要发脾气,结果没有!
凌驰点点头,睡之前,他拿过自己的包袱,从里面摸出钱袋子。我莫名地看着,他将我手掌拉过去,把钱袋一放。
“嗯?”我歪头。
“赎身钱,我也出份力。”
我呆了呆,然后笑出声,将钱给收了,“哈哈哈,可以啊,姐弟齐心其利断金!”
“……”
并不想理睬我,凌驰枕着包袱背对我睡了。
荒山野岭的,夜半风寒,我将自己包袱里的衣衫拿出来披在他身上,就这样挨着他守夜。
隔天早上。
凌驰在我的膝枕上醒来,看到我对他笑着打招呼,惊得从我怀里爬出去,还摔了个屁股蹲,看着好不慌张。
他似乎对于睡在我膝头很是怀疑,我揉着腿站起身,将火堆熄灭,“昨晚有猛兽,师姐觉得你睡我身旁安全点。”
“……”
“去东南边的水潭洗把脸,快去。”
凌驰剜我一眼,说不上是羞涩还是不爽,他转身就走。
目光从少年的背影上收回来,我看向惊风与追燕,经过这些日子,我俩的马匹关系都变好了,他的马都不踹我的马了!
可小师弟,对我还是阴晴不定的。
是不是凌驰不擅长应对姑娘家?他在师门时,与诸位师姐的关系也是普普通通,来往甚至还没我与他得多。
从水潭边回来的凌驰心不在焉的,我说了好几句话,他都没回应,直到我拽他发辫。
如梦初醒的凌驰像是受惊小兔,瞪着清亮的眼睛,“你又做什么!”
“师姐在想,要不要带你去百花楼放松一下。”
“不用!”
“小师弟,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?”
“……”
“或者说,欣赏哪种样式的?温柔娴熟、精明能干、活泼可爱、古灵精怪、甜美娇软、文武双全、清冷高雅?”
凌驰意兴阑珊地反问道:“师姐呢,喜欢哪种,赫连海那样有能耐的谦谦君子吗。”
“你这种一眼惊艳的?”
“……”
“开个玩笑,哈哈哈,我自己也不太清楚,少年郎也好,温润君子也行,邪魅妖男也不错,不挑~你别又把问题踢回来,我是问你哦!”
凌驰几步跨上马,迎着朝阳,俊美的面容上焕发出浅浅光芒,将视线定在我面庞,爽朗笑道,“我啊,喜欢难搞的。”
不愧是你,喜欢硬骨头。
因为这次回城不着急,路上停停走走抓抓盗贼,花了小半月时间才走到洛城。
然而天有不测风云,我被偷了。
从进城到酒楼不过半个多时辰的工夫,我与凌驰没有到处游走,也没往人群扎堆的地方跑。
纵然街巷热闹,我旧伤未愈,寻常小偷想近身动手,我也会察觉。
总而言之,这不应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