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驰看我这标准跪姿,猜测着,“你习惯了。”
“是啊,加罚各种各样。厨房里有八个蓄水的大缸,我曾经去河边挑满过,那年我才十岁吧,厉不厉害。”
“……”
我以为凌驰会幸灾乐祸,或许是没显露出来吧,看他这若有所思的样子,我心念一动,多说了一句。
“我总被罚,从小到大,确实是罚习惯了。”
“为什么?师父对我不曾罚过。”
“你讨师父喜欢呗。”
“你用不着拿腔拿调的,我看师父也没怎么罚别人。”
“那我大概是没达到师父的期望,又太调皮。”
“但你还是很尊敬师父。”
“当然了。”
“为什么师父这样训你,也没让你成为一个正经人?”
“……喂!”
凌驰又端起碗,柔软了眼神,凑到我鼻底,“很香的,嘴大师兄说全是你喜欢的菜。”
他居然还耐着性子落井下石。
少年用手掌扇了扇,米饭的清香混合着烧鸡腿的香辣味一起钻入鼻腔。
我:“过分了啊。”
凌驰:“不吃就凉了,趁热吃,吃饱了再受罚就是了。”
我:“你就是想看我被加罚吧!”
凌驰:“是。”
就算你笑得好看,我也不爽。
肚子确实在反抗了,以前也不是没偷吃过,加罚没问题,但就是不能让八千两黄金看笑话。
想到这,我四下看了看,确定此处只有我俩,便不客气道:“我好歹给你赎身,欠了那么多外债,你怎么一点感激之心都没有?狼心狗肺。”
看我又提起采风馆的旧事,凌驰也不乐意了,当即冷了脸色,好像受了莫大的耻辱。
“你如果没有那般对我,我倒还真要感激你!”
“哎呀,女人偶尔冲动一回,何况我也是血气方刚的侠女。”
“鬼扯。”
“再说,我不睡你,也有别人睡你啊,而且我不睡,我也不会赎。你一个男儿家,有什么计较的,我也是头一回。我不漂亮?我都怕便宜那帮小子呢。”
凌驰被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冲击,瞪着眼,最终挖苦,“你怕是没人要,才总去采风馆。”
“……”
我没吭声了,垂下眼睛看地板。
“怎么,没话说?”
“对,我没人要,要不起。”
爽快承认,倒让凌驰有些接不上话了,他也没有乘胜追击地赌我,只是撩起衣袍起身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