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目光移开,只是立定宛若松岩,毫不为她所动,缓缓启唇:“孤不说第三遍。”
她才知道有的人在他心中,碰也碰不得,碰一下就发疼。
——不过她没有那个命。
她黯然地告退。
自作多情最要不得,她想着想着,抱紧了胳膊,戴好兜帽,几乎想把自己藏起来。
她想,大约这几日他也不想再看到她了。她本来想着等管太医说静养一个月后就恢复原本的规律里,比如每天做做吃的喝的带给他,比如替他整理卧室,——但现下,还是先搁置罢。
她有时候当缩头乌龟还是蛮顺手的。
在她走后,白衣青年又将画缓缓展开,她的容貌被模糊掉,因为那一滴泪,原本是嫣然一笑的,现在模糊地看去,画上人只像在哭。
他的指尖摩挲着冰冷的画面上他细细勾勒的如瀑青丝。
他默然将画卷引上案前烛火,火舌舐上宣纸,转瞬卷进焰色,无限丹青妙笔也在眨眼间化为灰烬。袅袅青烟散在空中,被窗外吹来的风刮得窜逃流散。
他便又抬起眼,看向半开着的窗,窗前枯死多日的花枝不见了,已换了一束新鲜艳丽的梅花。
他蹙了蹙眉。
——
已入腊月,将近除夕,各种事物繁杂。
而齐如山没想到陛下还有心思去梅花亭跟宫大人下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