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殊玉眉头轻拧,没有说话,反倒是宫拂衣自若地在两人之间的那边跪坐下,屈指抵住下巴,声音柔柔的,说:“表哥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,哥哥,你只顾防守这路,反而忽视了那边。”

姬昼看了宫拂衣一眼,小宛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赞赏的目光,但心里有些拧巴,也随之看去,只见宫拂衣脸蛋泛红,颇有不胜娇羞的风情。

她便推测,大概是赞赏了。

可是她却不懂棋道,甚至看不懂棋局的局势是哪方优势。

她心底升起了浓浓的自卑感。

宫殊玉举棋不定,眉目认真注视棋盘,大约在思虑;将将要落时,宫拂衣又娇声急急地说:“哥哥,等等,不能落那儿——”

她指着宫殊玉将要落的那处,信誓旦旦说:“这里后有追兵,前有暗阱;应该落那儿——”她指了另一处。

宫殊玉微笑着看了看她,宠溺道:“好,听你的行了吧?等会儿输了可别哭鼻子。”

宫拂衣嘻嘻笑道:“才不呢,表哥赢了我也开心。”说着,眼眸还盈盈望向了姬昼。他则轻笑了一声。

小宛低下头,依然端起自己放在桌角的茶盏焐手,默默地。她没有什么话好说;他们说话,她也插不上话。

宫殊玉落了那一子后,姬昼从青玉棋盒里拣起一枚白子,但或许在思索,手里白子就啪塔掉到竹席上。小宛忙不迭弯腰去捡,殷勤递给他,他看也不看,重新在棋盒里拣了一枚。

小宛心里失落极了。

她没有心思喝茶,手里的茶渐渐就凉了,她静静站起来,自认没有什么声息,转身时却闻他冷淡声音响起:“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