觅秀虽是个炮仗性子,泼辣有余端庄不足,但待她一直顶好,小宛可从不觉得给她倒一杯茶有什么大不了的。小宛笑了笑,叹说:“我可是急着知道你探来的情报呢,你这丫头偏还吊我胃口。”

觅秀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,十八岁的年纪倒似八十岁的老翁,惹得一边的寻音笑出声来。

“姑娘,奴婢去了内务监打听,那领事的大太监简直欺人太甚,昨夜里姑娘分明也是他做主迎了进来,今日竟然翻脸不认人了,说,说献舞的姑娘分明是杨郡薄氏嫡支的大小姐薄云钿,哪里来的什么表姑娘叶琬?——可真真是气煞人也!”

喔,太可恶了。

小宛心里淡淡地闪过这句话以后,竟然了无波澜。

她觉得自己这般懒怠去应付的状态不好,打起精神来又想了想,喔,简直是太可恶了吧。

随之觉得有种奇妙的解脱感。

她倒是有个大胆的想法,既然贵人自家的侄女儿要去出这个风头,她作甚要去找死呢?

但这个想法它之所以是个大胆的想法,乃是因为若她真的按照这想法想下去,怕是今冬的令蓝花解药就没戏了——那才叫真的找死。

她缓缓落座,一面揉着自己发疼的小腹,一面被迫着去想想对策。薄家嫡支的大小姐,那是太后的亲亲侄女儿,太后大约舍不得她受一点儿委屈吧?

但她跟国君姬昼又八竿子打不着,除了今日的献舞,哪里有法子去攀上高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