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
跟古月城的这位官老爷见面很是顺利，当然，这完全是看在康熙拿出了不少金银的份上，后者看在这金银的面子上甚至还亲自出来见了康熙，玩了一下把臂同游，十分亲热地将康熙迎进了府里，说些不打粮食的话——俗称，废话。

这古月城的知州不问他来这里做什么，也不询问他祖上究竟是哪个古月城的人，只是不停地同他寒暄，说一些诸如“黄老爷你可终于来了”“古月城的百姓等你等的好苦啊”之类的话。

这很奇怪，让康熙一时间摸不准这个姓李的知州到底是个什么路数，于是便也敷衍地不停附和着。

“黄老爷，依你所见，我们在这古月城中一起做事，合作双赢如何？”

康熙轻轻点了下头，“这是自然。”

终于，李知州口中仿佛没完没了的话停了下来，面上露出喜色，他站起身，朝着外面招了招手，一个面色黝黑，身材健硕的男人便走了进来。

“这位壮士名为马康复，你可以叫他小马，他便是那我们二人双赢的纽带。”

“哦？”康熙眼神落在马康复的身上，眉头皱起，“这位瞧着，可不像是一个好人。”

“哈哈哈哈，黄老爷真是说笑了，小马可是土匪，他瞧着自然不像是个好人了。”

康熙感觉自己抓住仿佛抓住了什么。

他的身体微微前倾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，“哦，愿闻其详？”

“这古月城的百姓家中都很是富裕，余财颇多，可这些愚夫，只想着将钱都留在家里，交税非常不积极，这怎么能行呢？往年也就罢了，虽然一直往后拖，可这税什么都是交够了的，但今年，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把这剿匪税给教上来！你说说，这能成吗？这些愚夫就是欺负我这个知州太善良了，所以才敢骑到我头上来……”

康熙的一颗心一点点沉了下来。

他静静地听着这位李知州绝妙的计划：找一些腐烂了的尸体扔进绕着古月城的河里，让城中的百姓用水，待他们虚弱时由山头上的土匪带人下来劫掠。

“黄兄，如何？如此一来，这些愚民家中的资产可就尽归我们所有了！”

“这样做，很容易产生瘟疫的。”康熙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李知州，“你可想过如此一来会死上多少人？”

“哈哈哈！”李知州朗声一笑，抬脚走到康熙跟前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，“黄兄多虑，多虑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