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棠挣扎着起身,回他,“没有,不是。”
顾寻欢其实早回来了,踏进屋子时见她睡得正香,便没有打扰她,独自沐浴洗澡,再回来时便撞见了她说梦话。
此刻再见她双颊酡红,神情恍惚,他心底便有些暗暗后悔了,早知道应该叫她去榻上睡的,也不至于此刻更受寒凉。
他如此想着,更直接探手触上她额头,果然如想象中的那般滚烫。
“你发烧了。”顾寻欢道。
“没事,我自己可以。”残留的理智告诉海棠,千万别在顾寻欢面前示弱,一示弱她就容易暴露,她勉勉强强站起,“公子回来了,要不要吃茶?我去给公子倒茶。”
她手扶桌角边缘,身子摇摇晃晃,顾寻欢盯着她看一眼,又想起下午时撞见的她眼角含泪的情形,总觉得她有些反常。
他略愣了愣,随即又想起她曾经说的惨淡家世,薄唇微抿,认定她是思家的缘故。
他伸手拦住她,回她一句,“不吃茶了,我困了,你也去休息。”
说罢,转身进了内室,手指轻挑金钩,将帷幔放下,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身后动静。
海棠听言,如闻大赦,浑身松软,忙抖抖被褥就在小榻边合衣躺了下来,面朝外面,双手拥在身前,睡相很是保守,一副时刻准备披衣起床的模样。
香炉里,青烟袅袅,满室温香,顾寻欢无声在床榻边坐了坐,一层帷幔相隔,小榻上的人已然安睡,发出了绵长的呼吸。
顾寻欢听着这呼吸声,却总觉少了些什么东西。
“病了就病了,竟然还要硬撑?难道是我平日太苛刻了?”顾寻欢暗自琢磨了一下,大腿一拍,叫来旺财,命他取了一碗姜汤,随后端到海棠榻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