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咱们王爷大人呢?”月筝笑嘻嘻地恭声询问,进入角色十分快速。
“出城迎战了呗。”容子期皱眉,最近战事“吃紧”,王爷几乎天天要出城督战。
“什么?!”月筝霎时白了脸色,人都跳起来了。“快带我去看哪!”
“可是……王……小原,王爷吩咐……”容子期为难。
“少废话!”小原随从不客气地大力推了容大人一个趔趄,“赶紧带路。”容大人满脸悻悻,香兰幸灾乐祸地接声催促,狐假虎威。
容子期多带了几个心腹侍卫,这样月筝主仆陷入队伍中也不怎么显眼,登上城楼时果然没有引起任何额外的注意。
从城墙向远望去,月筝的心不由一沉,远处尽是影影绰绰连绵成片的敌营,相比之下,内东关这座壁垒显得十分单薄。距离护城河不远的沙场上烽烟滚滚,战鼓厮杀之声此起彼伏。月筝焦灼地极目在乱军之中寻找帅纛,“这是干什么呢?!”她颤声问,疑惑不解地瞪大了眼。这仗打的,不是攻城,也不是袭营,人数不多,狼烟却浓。
容子期嗤笑了一声,在她身边低语:“说来可笑,如今勐邑掠阵的这位,是勐邑的九皇子。他老爹洪成帝自早年丧妻就没再立后,如今得宠的是贵妃权氏,二皇子是权氏所生,子凭母贵,是太子人选的大热门。而这位九皇子是已故皇后嫡出,照道理,也是册为太子名正言顺的人选。”
“啊?”月筝瞠目点头,这不是和凤璘的处境差不多吗!还真巧。
“这个九皇子长年驻守勐邑与翥凤的边界大彤关,算是咱们王爷的老熟人了,几乎要算彼此看着长大的。”容子期戏谑地笑了笑。“如今勐邑大军在百里外驻而不攻,就是在等待二皇子从京都赶来建功立业,不知为何主帅二皇子却迟迟未到。这位打头阵的九皇子被逼着天天来攻城扰袭,一肚子不乐意,这不,就打成这样了。”
月筝扑哧一笑,怪不得,这两帮子人就好像在演戏耍闹一般,嗷嗷叫得厉害,战鼓也擂得震人,这不都在满场乱跑,四处放烟吗,骑了匹枣红马的月阙闹腾得格外起劲,奔来跑去就属他扎眼。这仗能打得这般儿戏,也算旷古奇谈,就连凤璘都显得有些幼稚可笑。细细想来,这两位不得宠的敌国皇子也都是无奈之下才互相配合。她一路赶来内东关,也看出些门道,由孙皇后指点过的震北副元帅彭阳斌带着十万援军迟迟未到边关,这分明是想先让凤璘的北疆驻军先行迎战,大受折损。凤珣的岳父监军孔大人更是不见前来,先军士而行的粮草也毫无踪影。幸亏勐邑也正是各怀鬼胎的情况,不然凤璘的羽翼恐怕受创深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