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觉陈霖淮太过于无耻,堂堂七尺男儿,不想着有一番作为, 以报父母养育之恩, 反倒仗着妻子体贴便不思进取,甚至是还不以为耻。
这般行径, 他着实看不过眼,也懒得再与陈霖淮争辩下去, 一贯温和儒雅的面上也多了几分冷意。
从姚家离开之后,孟玉堂回到家便将自己关进了东厢房。
明珠带着杏儿先将回礼拿给孟高氏过目,周氏管家一向公正,虽然不喜明珠,但也不会在这种人情礼节上小气。
孟高氏对回礼很是满意, 客套了两句又道:“明日你和堂儿再去你两位舅舅家中一趟, 这么多年, 你舅舅没少关照我们。如今堂儿已经成家娶妻,节礼便要厚上几分, 再将知县大人赏得两匹布都给你舅舅家送去。”
明珠神色一僵,原先她只知道孟家孤儿寡母和族里关系不亲近, 便觉得他们家定是家事简单的。
过了门以后才发现, 孟高氏和娘家亲近, 孟玉堂的舅父舅母也都不是好想与的。
孟高氏的父亲也是个秀才, 只是高家的两个儿子不争气, 都没有读书的天分,但他们一家极其迂腐。
新婚第二日, 孟玉堂的舅母就代替婆婆训诫了她一通, 都是些让她谨守为人媳的本分, 尽心侍奉婆母,照顾好夫君之类的话。
明珠敢怒不敢言,虽面上恭顺地应下,但心底烦透了高家人。
如今听到孟高氏居然要把知县大人赏下的布料都送给高家,便有些不愿意。
“婆母,知县大人赏下的那两匹布,儿媳原本是打算给家里人置办新衣的!”
孟高氏摆了摆手,“堂儿那里自是要做几身新儒袍,咱们婆媳就不需要了。旧衣缝补一下还是能穿的,只要有一身能出门见客的衣裳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