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儿如此懂事,周氏也宽慰不少,她这才有心思问起京中哥哥一家的情况。
“舅老爷和大夫人一切都好,让您不必挂心。临出京时,大夫人备了不少礼让奴婢一起带过来。舅老爷还说,老爷夫人若是有什么吩咐就让周兴捎信回去。”
周兴是周家大管家的儿子,这次就是他送慧娘母女来台县的。
周氏点了点头,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。
“慧娘,你不和周兴一起回去吗?”
“夫人,慧娘已经无处可去了,若是夫人不嫌弃,奴婢和春雨以后就伺候在夫人和小姐身边。”
“怎会无处可去?”周氏一脸不解。“你们当年不是在周贵的老家买房置地了吗?我记得你还曾来信说做了一些小生意,家中日子还算宽裕。”
慧娘泪如雨下,“夫人,原先我们一家三口日子确实过得不错,可是周贵得的是急症,请医问药就把积蓄花了大半。他去了以后,办完丧事,家里的银钱就所剩不多了。他的兄弟又登门要钱要房,说我没有给周贵生下儿子,家产就应该由侄子继承,把我们母女赶了出来。”
周氏一脸怒意:“岂有此理,那族中就任由你们母女被欺负,也没有人出面管吗?”
慧娘摇了摇头,“族中长辈都向着他们兄弟几个,我们母女求告无门,就在山脚下搭了间草棚子给周贵守丧。孝期一过,我就带着春雨进京去找舅老爷了。原本舅老爷是要给我们当地的知县去信帮奴婢申告的,可是奴婢不想回去了,奴婢已经在舅老爷那里重新签下了卖身契,只想回到夫人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