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听寒更气了:“要不怎么说白瞎你的修为!魔族什么时候卷土重来, 你是主力中的主力!你没办法, 让别人怎么办!”

鹤听寒本人脾气坏, 年轻时的经历与遭遇让他本人有几分偏激,虽说后来在一念峰修身养性,逐渐把性子里过分狠辣的东西给压制了下去,但那张嘴向来口不择言,得理不饶人。

游无止向来不跟他计较,等着他这脾气过去了,自然会在来道歉。

鹤听寒话一出口,自己也知道说的不是东西,于是勉强安分下来,灌一口凉茶给自己去火。

他这一口茶还没咽下去,面前就笼下来一层阴影。

就见他师兄那个看似乖巧的徒弟站在眼前:“师叔此言差矣。师尊固然实力惊人,然而魔族祸世,是魔族的罪责,并不能因为师尊实力高绝而将责任和重担都扔在师尊身上,师尊就算有填江倒海之能,独自一人又如何能背负起天下苍生这样的重担呢?”

江熠低沉的笑了笑:“只是人生在世,有这样的期望,行与此路上,能看见不相识却走在一条路上的同道,虽然不知这条路是不是对的,但起码此道不孤,一代人倒下还会有另一代人顺着这条继续走,也许走着走着,什么时候就能将这条路走通了。你、我、师尊,我们不是什么救世的神明,只是在这条路上走着的——一个人罢了。”

鹤听寒听明白了他的意思,只觉得自己还没咽下去这口茶险些要把自己呛死。

但是这少年声音幽幽,表情也幽幽,却让他莫名生出几分郑重来,不由自主的坐直身体,想听听他还有什么话要说。

江熠确实还有话说,他给游无止让出座位,看他坐好了才继续道:“师叔曾闯过赤阳道君洞府,得以得知上陵围困七十二日夜真相,但我想,彼时仙门内斗自顾不暇,各宗门偷偷遣去支援上陵的人,也不见得全都被自己人拦下了吧……就说一念峰,难道我宗门祖师,当真是会任由仙门百家摆布的性子吗?”

游无止和鹤听寒对视一眼。

游无止穿越来的时间不巧,很多事情他算不上亲历者,但是鹤听寒却深知自家师尊的本性,这样一提,也瞬间觉得蹊跷起来。

江熠道:“我和师尊曾去过柳城与皎州,当时城中守城大阵有什么蹊跷,师尊可还记得?”

游无止眼睛一亮:“互为表里——我明白了!”

鹤听寒努力微笑:“你们在打什么哑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