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回眸望了望天边寒凉月色,人前的舒适温和、师尊前的卖乖讨巧通通消失无踪。

眼下的他更有三分肖似心魔。

那双眼带着一些极浅淡的阴沉、气质也凌冽似寒沉刀锋。

他内视一眼魂府,然后迅速撤离闭目养神——那是一个极繁复、极高阶的东西。

乍一眼看去看不清究竟是咒术还是阵法。

但无可置疑的是凭他现在的水平根本做不到将其完整看下来,如果强行去看,也只能搞出个七窍流血魂归无处的下场。

他其实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揭穿会落得什么下场——大不了就是五马分尸、上诛魂台、烙除魔印。魂飞魄散、不得超生。

但是心魔说的没错。

这样的身份势必会对师尊的声誉造成影响——豢养异族、放任其成长。

就算师尊不知道他的身份,但是有谁会相信呢?那是一念峰未来的仙师,是当世年轻一辈无可争议的首席。

他若是坠落,才会有旁人的出头之日,他若登高跌重,又有几人能忍住不落井下石?

这寒凉月色里,江熠被心魔一个耳光狠狠的打清醒了些,将那些不合时宜茁壮生长的妄念自我扼杀,独自在凄迷月色里品味生不如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