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也嗷的一声一个鹞子翻身,从梁上翻下来,方才大限将至都没这么恐慌:“你小子差点切了老子的子孙根!”
郑方圆犹自不敢放松,一边紧盯着那老头的动作,一边皮笑肉不笑的回他:“修行本来就是一个从无到有,在从有到无的过程,你抛下眼下的烦恼,说不定就能沉下心来好好修行,就能飞升了呢。”
孟也啐了一口,熟门熟路的摸出他的八宝囊,搜罗出解药吃了,然后长剑已然架在老头的脖子上:“我怎么没听说那玩意是修仙就能从无到有的?要真是这样,宫里的公公们铁定卯足了劲修习,飞升上天的,得有半数都是太监。”
他们俩嘴上官司拌个不停,却半点没有卸下戒心。
这老头分明时刻都有脑袋分家的危险,却仍旧似笑非笑不以为意的样子,甚至还饶有闲心的鼓了鼓掌:“是老夫我棋差一招。”
郑方圆皱皱眉,不知为何有几分不安,他冷声道:“少故弄玄虚,如今你落在我们手里,已是秋后蚂蚱没几天的活头了,不如从实交代,你究竟是什么人?为何要做这种事?这柳城之灾——甚至是皎州之变,到底和你有没有关联?”
老头笑容更加诡异:“一念峰的高徒,不错,不错。”他答非所问“让我瞧瞧,啧啧啧——外面的「错符」是你布置的?不错不错,为了不让那帮人误闯进来,你也倒真是煞费苦心。可是你就不怕,把自己的救兵也一起拦在外面了?”
郑方圆的感觉越来越不好,他心里琢磨着:这人分明受制于人,却丝毫没有半点放在心上,倚仗的究竟是什么?他眼下落着下风,体内灵力也分明完全滞涩,该是毫无反击之力才是,却大言不惭的说他们会搬救兵,凭借的又是什么?
再有一点,他分明已经没有灵力了,应该无法观微看到外面的场景,又是什么人再给他通风报信?
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仙人庙内……那还能在藏着什么东西?
这几个想法匆匆从脑海里划过,郑方圆脸色一沉,突然间就没有了把这人捉起来审问的心情,他把住孟也的胳膊,将剑往前一送,就要让这人人头落地。
他出手毫无先兆,且动手丝毫不犹豫,孟也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得一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