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路重点错的吵架一直吵到春夜喜雨,悲画扇接待了他。

掌事仙君穿的不似往日里庄重,但日常私服看着也温文尔雅,他那嫡传弟子君慕白正撑着一张死人脸,十分冷漠的给游无止递了一杯茶。

——说真的,要不是知道这两人平日里都是什么德行,还真要觉得自己这是被请茶送客了。

悲画扇听明白他的来意,明显也露出一副错愕的样子,但他到底是一念峰的掌事仙君,做事起来稳重妥帖,他十分细致的讲解了身为一个师尊具体要做什么。

游无止一面听,一面觉得这里面有些地方十分有道理,有些地方又好像过于事无巨细,正在狐疑,突然眼尖的发现,他那师侄借着给他师尊递水的功夫,不着痕迹的用小拇指勾了一下对方的手指。

游无止:“……”

是他忘记了,这二位不仅是师徒,还是道侣,这要是真照着悲画扇说的东西去做,指不定会给自己养出一个小童养媳。

于是他面带微笑,自动自觉的主动告辞——他那师侄的醋香快要淹没整个春夜喜雨了!

此路不通,于是他又去梅花香尽逮鹤听寒,但他来得不巧,师弟正在清理门下一个勾连妖物的叛徒。

鹤听寒在宗门掌罚,实在太知道要怎么让一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,他对待叛徒从不留情,才不管那人是不是曾经是自己门下弟子,虽然没有任何狰狞冷笑,但是只是静立在那里就自然有一种千刀万剐的冷意。

游无止闻着鼻尖泛起的血腥味,默默的来,默默的走,没有去打扰师弟愉快的工作。

他总结着经验,觉得可能师兄师弟还是年纪太轻,没什么经验,琢磨了一下,去了烽火楼台——穆师叔的住处位于业火极渊,既不像兰庭叶见一般四季如春,也不像春夜喜雨细雨连绵,和霜雪清凄的梅花香尽更是两个极端,常年业火烧不尽,能烧的人血肉消融。

正常人没谁愿意在这里多呆,她本人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疯子,常年呆在烽火楼台,于是大家来这找她一找一个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