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有黑皮手套的遮挡,他还记得之前看过的冻伤,其实已经挺严重的了,再往后就会流脓、流血。
到那时磕碜又难受,受苦的还是秦牧野自己。
“我给你个药方子,你自己去寻医生配,很管用,我当初用了一周明显见效。”
明明是容秋关心他的话,秦牧野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药方子上,他摊在膝盖上的手掌再次攥成了掌心,言语紧张:“秋秋什么时候冻的手?”
他和容秋相遇时,容秋干干净净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疤痕迹。
容秋也不在意,那些过往化作云烟,轻易被他捧起:“还在福利院的时候。”
第一军区首都星的冬天虽然不如这次寒潮温度低,但零下的温度也是常有的事,小孩子都顽皮,冬天爱抓雪,所以总是冻手冻耳朵。
容秋就冻过一次手。
年纪还小的,他不知道怎么处理,刚开始只是痒,后来又痒又疼,有天醒来,他看着手上的红肿以及被套上的红色血迹,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。
那是他有印象起,第一次哭。
哭来了院长妈妈。
后来他的手就开始陆续上药,注意保暖,注意活血化瘀,小小的他每天按时上药,就像定点吃饭写日记一样,他的手上的冻疮终于消减。
药是福利院隔壁的中医爷爷给院长妈妈的。
后来他懂了事,就经常去隔壁给中医爷爷晒药,老爷子无儿无女,孤零零地一个人住在首都星,平时总是喜欢对着药材说话,后来他去了,就对着他说话。渐渐地,那份治疗冻伤的药方子就被他也牢记于心。
只可惜在他还没长成大人的时候,那个老爷爷就离世了。
走得很安详。
庭院晒着药材,摇椅上躺着合了眼的老爷爷。
容秋很快从回忆里抽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