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秋把他车里的纸箱一一搬了下来,三个大纸箱,两个行李箱,其实他还没有把所有东西都收齐,只是在当时那种状态下,他不想和容钦那么尴尬地共处着。
他沉默地运着行李,足足跑了四趟,才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到楼上。
等他彻底安静一下来,屋外已经黑了。
这里距离海边较近,他的楼层很高,高到他的视线能透过茂密的树丛与住宅区,落在赤橙闪光的遥远海岸线,容秋站在高高的阳台,从高处往下看,下面走动着的人就如同细小的黑蚂蚁。
蚂蚁们搬运着自己的必需物,或勤奋,或疲怠,纵有万千姿态,最后回往的,还是自己的小家。
-
搬家只是开始,容秋已经觉察到自己状态的不对,而他并非五年前的自己,脆弱到经历一点事情就坐在高高的跨江大桥上意欲自戕。
他努力维持好自己的情绪。
即便这个家只有五十多平,他依旧打理妥当。
天气良好时晒得暖和的被褥,小小茶几上的金色玫瑰花,容秋还恢复了每日写日记的习惯。
这是他换了一本新的日记本。
就这么过了五日,期间容钦和秦牧野不是没有尝试过联系他,电话,信息通讯,各种方式都有。
容秋也回,不过确是挑着回。
秦牧野的消息不用回了,他只回了容钦的。
他拒绝容钦搬家然后他搬回去的请求。
【容秋:不用了,我房子已经收拾好了,这边离研究所近】
【容钦:那你能告诉我你住哪?我来看看你。】
容秋说了,容钦真来了,他还给容秋带来了一大堆东西,吃喝用睡都有,但他带得太多,却没提前想到容秋的房子面积居然这么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