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梭的宫人太多,华平乐根本找不到机会进去,就算进去了肯定也找不到机会单独和孟嫔说话。
华平乐想了想,换了个方向去了后头宫人们住的倒座,果然在其中一间找到了孟嫔的贴身大丫鬟。
她明显挨了打,面色惨白地闭目趴在通铺上,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了。
华平乐上前晃了晃她,她痛苦皱紧眉头,却没有醒。
时间紧急,华平乐也顾不得许多了,伸手在她穴位上拍了拍。
她痛哼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,见了华平乐失声就要喊。
华平乐早有准备,精准捂住她的嘴,压低声音,“别喊,告诉我,孟嫔怎么了?她不是好生生地在闭门祈福吗?”
那丫鬟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,更咽道,“姑娘不知道,皇上踹了娘娘好几脚脚,娘娘当场就呕血了,生生被打晕了过去。
娘娘又心伤小皇子离世,一下子就病倒了,心心念念想要见老夫人一面,可皇上不许。
娘娘从小娇生惯养,又向来心思重,哪里经过这般苦楚,病得越来越重,皇上却只不许娘娘见家里人。
奴婢看着娘娘的病一日重似一日,实在没办法,今天听见二姑娘在外头说话,才喊了出来”。
她说到这控制不住地大声更咽起来,华平乐冷笑,政和帝这是糟心事多了,维持不住伪君子的虚假面具了!
亲自动手殴打嫔妃,又怕孟家人知道伤了面子,竟就这么由着孟嫔病着。
孟嫔若真是因此有个好歹,那才真叫枉送了性命!
“二姑娘,奴婢求求您,您给九爷传个话,请老夫人或是三夫人进宫来看看娘娘吧!
娘娘这几日都病得糊涂了,一直喊着要见老夫人最后一面。
求老夫人将她带回老家安葬,她死也不要死在这皇宫里头的!”
华平乐微凛,看来孟嫔的情况远比她想象得要严重。
幸亏这次她为算计东宫来了一趟,否则孟嫔只怕真的会送了性命!
她安抚了那丫鬟几句,悄悄出了佛堂,立即遣了阿弩出宫给孟老夫人和宁河长公主送信不提。
……
……
第二天天还未亮,长春宫就传来了九方贵妃呕血的消息。
年鱼忙赶了过去,为九方贵妃看过诊后,将所有伺候的人尽皆绑了,又吩咐去请徐秉笔。
徐秉笔哪里敢为了几个太监嬷嬷得罪他,只得捏着鼻子认了自己的人伺候不力的罪名。
年鱼冷笑,“徐秉笔,咱们明人不说暗话,皇上认为秉笔你比本座更会调教人,非得要用你的人来伺候皇贵妃娘娘。
本座技不如人,只能认了。
这次皇贵妃娘娘出了这么大纰漏,本座也不求其他,只请秉笔能将人都叫过来,让本座亲自为娘娘挑几个,也好放心,秉笔看如何?”
徐秉笔,“……”
他还能如何?
年鱼这明显是趁着皇上不在,想给他个教训!
他却也不必和他硬碰硬,吃了暗亏,连皇上也救不了他。
不过几个奴才,换了就换了,年鱼想自己点就自己点,反正都是他的人。
徐秉笔这样想着,便赔着笑,将自己的人叫了一批过来。
年鱼连连冷笑,“就这么些歪瓜裂枣?秉笔这是在寒碜谁呢?
还有,这么多人,本座怎么就没见着一个善厨艺,会药膳的?
不知道娘娘现在身子弱,最是需要这样的奴才吗?”
徐秉笔无法,只得又遣人去叫。
年鱼捧起茶杯闲闲啜了一口,叫吧叫吧,叫得越多越好,本座正好一锅端了。
狗皇帝的亲信大半被叫来了长春宫,本座的人想要做些什么可就方便太多了。
……
……
东方的天空才露出一丝曙色,徐秉笔的人已大半进了长春宫,其中尚食局的人被抽去的最多。
几乎同时,数百里之外的平凉府打开了城门,迎接最早一波进城的百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