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羡予微微一笑,“惊扰太后,是臣与阿鲤的不是。
只皇上亲口吩咐,令臣一定要带阿鲤来给太后娘娘请个安,臣万不敢不敬”。
其他人听了这话,只道是苏羡予圣宠优渥,华平乐现在知道了内情,听了自然知道政和帝这是要叫王太后见见自己的儿子和“孙子”了。
王太后一愣,随即大怒,“你这是在拿皇帝压哀家?”
苏羡予垂眸揖手,“臣不敢,太后息怒”。
王太后正要再说,太监悠远的唱礼声响起,“太子殿下到——”
殿中众人忙都起身迎接,萧明时却不是一个人来的,身后还跟着左天师和左琼楼。
萧明时精神很好,看起来红光满面、容光焕发,亲切免了众人的礼,又给王太后请安。
后又看向宁河长公主,笑道,“听说皇姑凤体欠安,正在请年掌印的徒弟调理。
以孤看,皇姑不如请了天师进府,保证药到病除。
年掌印天天吹嘘说什么大萧医术第一人,跟天师比起来却还远得很,更不要说年掌印的徒弟了”。
华平乐估摸着他如此大肆夸赞左天师的医术,是要叫众人都相信左天师的确有能耐治愈他的伤的。
宁河长公主正在为华平安的亲事烦乱,闻言敷衍道,“阿七很好的,不必劳烦左天师了”。
“皇上日日担忧长公主凤体安康,待过几日,左某便去为长公主请平安脉,为皇上分忧”。
左天师微凉的声音响起,华平乐抬眼,这个左天师处处针对她,现在却又对祖母这般殷勤,是想干什么?
她的目光顺着左天师看到了萧明时脸上,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她总觉得萧明时的脸色过于红润了。
别说是大伤初愈,就是正常人,也不当如此容光焕发的。
再一联想前段日子,萧明时失态时双颊通红,眼泛血丝的模样——
华平乐悄悄吩咐了阿弩两句,阿弩兴奋领命而去。
孟姜凑了过来,对华平乐道,“酒酒,我们叫上阿鲤出去吧,在女人堆里混着有什么意思?”
华平乐,“……”
这位怕是从来都不记得她也是女人的。
他说着也不管华平乐答不答应,招手喊苏鲤,“阿鲤阿鲤,快来”。
苏鲤便走了过来,笑吟吟朝华平乐一抱拳,“华二姑娘,新年安康”。
华平乐大刺刺受了他这一礼,拍拍身边的锦凳,“来,坐”。
苏鲤依言坐了,笑道,“今年上元节,我陪姑娘一起看灯吧?”
他这话一落,坐在华平乐左边的霍延之的目光就扫了过去,“酒酒要陪本王看灯”。
苏鲤不理他,只殷殷看向华平乐。
华平乐,“……”
难道他们三个不可以一起看灯么?
路又不是窄得只能走得下两个人,这有什么好争的?
孟姜兴奋道,“我也去!我们都一起去啊!人越多越热闹!”
苏鲤,“……”
孟姜永远不会让他失望。
再说王太后本就性子懦弱,被萧明时一打岔,也就没了再找苏羡予和苏鲤麻烦的心。
不想永川郡主见苏鲤与华平乐言笑盈盈,又恨又妒,低声提醒道,“皇祖母,您刚才的话还没说完,怕是会被人耻笑的”。
太后问罪臣子,问了一半就没了下文,可不是会叫人耻笑?
王太后一想果然是这个理,咳了咳,开口道,“两位苏爱卿,无事就跪安吧”。
“臣还有事要请教太子,请太后娘娘恕罪”。
苏羡予说着当真上前一把抓住萧明时的手腕,“请太子借一步说话”。
王太后一愣,殿中众人,包括华平乐皆是愕然。
今天苏羡予是怎么了?如此一再公然顶撞太后是要做什么?
萧明时也是一愣,随即用力甩开苏羡予的手,冷笑,“苏尚书学富五车,还有要请教孤的地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