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久后,他们出现在了二楼的雅间,推开窗户看向帽子胡同的车水马龙。
偶尔有行人抬头,就会露出或欣慰或艳羡的神色来,王爷和未来王妃真是登对又恩爱啊!
还有苏小状元,可真俊啊!
跟王爷和华二姑娘坐在一起,跟幅画似的,还是那种大画家画的画!
……
……
华平乐三人在清风茶馆吃了茶点,又听了半天说书,去杏花村用了午食才回了福广王府。
当归已经回来了,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肃重,身上隐隐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。
“王爷、姑娘、阿鲤小公子、军师”。
待阿弩等人退下后,当归便单膝跪下回禀道,“属下已拷问出来了。
当初史允是得了史景迁的令,将龙袍等物带进了霍府,帮助他成事的是苏尚书的两个仆从,管三和管四。
史允招认说他其实是史景迁的私生子,从小就跟着史景迁四处游走,只他也不知道苏尚书的具体来历。
只知道有一天,史景迁突然带了苏尚书回来,对他说,收了苏尚书做徒弟,叫他喊师兄。
后来,史允师徒带着苏尚书来了京城投靠霍家,他得了史景迁的令要往霍府藏龙袍玉玺,心中害怕。
便去问史景迁,明明苏尚书更得霍家上下的信任,管三管四也是他的仆从,为什么不直接叫苏尚书去做,反而叫他去。
史景迁回了一句,你没有苏文采的命好,这种龌龊肮脏的事自然该你做。
除了这件事外,他在霍府并未做其他小动作,也不知道苏尚书到底与当年霍家造反灭族一事有没有关系”。
“管三管四——”
华平乐喃喃念着,这两个名字她印象很深。
当初苏羡予进霍府时,身边唯二两个仆从就是管三管四。
霍玠还问过那是不是他们的真名,苏羡予的回答是,“据说,他们是父亲送来保护我的。
也因此一直以长辈心腹自居,最喜管三管四,我就给他们改了名字”。
她那时候听霍玠说了缘由,还曾偷偷笑苏羡予看起来清冷板正,私下里却也是个促狭的。
苏鲤听说了缘由,忙道,“叔父身边没有那两个人,肯定是当初他们背叛了叔父,叔父知道后处理了他们!”
华平乐冷笑,“就算是这样又如何?你别忘了,不管是史景迁、史允,还是管三管四,不是借了他的身份,又怎么进得了霍府?
就算整件事他毫不知情,也是他亲自将祸根带进了霍府!”
“可——”
华平乐见他这个时候兀自维护苏羡予,一如当年恨不得将心掏给苏羡予的霍玠,又是愤怒又是悲哀,厉声打断他,“不必再说,事实已然在此,你非要认贼作父,也由得你!”
苏鲤哑然无语,霍延之安抚握住她的手,“据史允招认所看,现在不过两种情况。
一是苏羡予也参与其中,二是苏羡予不知情,他父亲遣去保护他的两个家仆参与其中。
那时候,连表哥分明说苏羡予是他师父的孩子。
如果是后一种情况,九方一族向来避世,是如何与霍家结下了仇怨,还使出了那种手段?”
华平乐冷笑,“所以,还是苏羡予亲自参与的可能性更大!”
霍延之看看华平乐,又看看苏鲤,开口,“这个,还是等表哥来一起参详参详,当归,还问出别的没有?”
“另外,史允还交代了这些年他与史景迁的所作所为。
除了敛财外,他们师徒常强占良家女子,甚至为美色将人弄得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。
属下已经问出了具体名册,都记录在此,请王爷和姑娘过目”。
霍延之接过翻了翻,又交给华平乐。
华平乐快速翻了一遍,冷笑着将名册扔给苏鲤,“好好看着,你那好叔父口口声声叫着师父和师弟的都是什么货色!
他与他们为伍,又能是什么好东西!”
苏鲤接住名单看了起来,越看越心惊,越看越愤怒。
这师徒二人享誉大萧,特别是史景迁,是比杜介白还要有名的大儒,私下底竟是如此龌龊不堪,说声衣冠禽兽都是抬高了他们!
华平乐勉强压着怒气开口,“史允动了也就动了,不会有多少后患。
但史景迁是一部尚书,又深得皇帝信任重用,想动他就不容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