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心思浮动,疯狂交换着眼色,于庭也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不太对劲。
沈时不太对劲。
他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,圆桌对面,沈时喝完了酒,却没放下酒杯,而是散漫的敲了敲杯壁,朝他投来一眼。
那一眼极黑极沉,冰冷的戾气犹如窗外翻滚浓稠的黑云。
他登时打了个寒颤,迅速明白过来沈时的意思:“……继续吧继续吧,不过你们俩谁来转酒瓶?”
“我来。”沈时说。
说完,他又当着众人的面,侧过头去问叶然,“可以吗?”
黑暗中,他像是迁就着叶然低头的动作,也微微俯着身,声音很轻,轻的如某种极具耐心的安抚。
“……可以。”叶然慢半拍的答。
他看了眼自己和沈时之间再次缩短成线的距离,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空白。
不能这样。
沈时不喜欢同性离他太近。
他想直起身,沈时却已经摁住酒瓶,两人本就缩短的距离顿时贴合,他瞬间安静下来,如雕塑般僵硬的坐着。
“咔哒——咔哒——”
这场越发变了味道的真心话大冒险中,褐色酒瓶再次停下,长颈瓶口晃了又晃,正正指向一个人。
沈时漫不经心的撂下酒杯,伴随着“当”的一声轻响,他看了眼笑容僵硬的林子迁。
“等等,”对上他不带任何情绪的黑眸,林子迁后背汗毛直竖,心脏栓了石头似的下坠,立刻说:“……我放弃!”
“我自罚五杯。”
“那是你的规矩,”沈时道:“我的规矩是,放弃自罚十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