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他这么做了,以后的日子会更惨,说不定还会连累自己的家人。
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。
……
蒲永和是入院第五天醒来的,虽然已经转危为安,但因为头部做了手术,身体还很虚弱。
身上的伤经过这么多天也已经结痂了,但是种种因素累计起来,断然是没法再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。
想起家里那份大订单,蒲永和心里愁绪交加,完全无法安心养病。
蒲安曼见状,心里内疚的不行,坐在病床边直垂泪,“爸,对不起,如果不是我突然来明城,你也不会……”
“傻孩子,这怎么能怪你呢,或许这就是命……”
蒲永和哀叹一声,“蔡琳可有联系过你们了?出了这么大的事,那份订单必然也完不成了,我们总该给人家一个交代。”
“怀玉说等你醒来做决定,毕竟那不是一笔小订单。”
蒲安曼面露愁容,“爸爸,我听怀玉说那樽紫翡价值1.2亿,违约的话要三倍赔偿……”
这件事一直像座大山一样压在她心上,毕竟赔偿金高达几个亿。
蒲永和满脸的沧桑和惆怅,“如果可以,我也不想放弃,可我现在……”
时间已经只剩一个月了,可那个作品才完成了一半,等他休养好,哪里还来得及?
玉雕本来就是慢工出细活,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,与其拖到最后关头再去求人家原谅,还不如早早地处理好这件事,蔡琳还能早做别的打算。
“这么多年我也有些积蓄,回头你把店里压的货清掉,把店铺转让出去,若是还不够,我屋里那些藏品也拿出去拍卖了,名下还有几套房子……”
“爸爸,玉器行是你一辈子的心血,真的要这么盘出去吗?”
蒲安曼内心深深地自责,她就不该回来,如果不是她的话,事情或许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。
“要不……要不我们让怀玉接手那樽紫翡吧?你不是一直说他很有天赋吗,他是你一手教出来的,熟悉你的雕刻风格,应该是没问题的。”
蒲永和眸底多了一丝希翼,可是转瞬又黯淡了下去,“曼曼,你不懂,每个雕刻师都有自己独特的习惯和风格,这樽紫翡已经在我手里半成型了。
小简虽然天赋好,但毕竟还没接触过这么复杂的工艺,万一有什么差池,他在玉雕界的名声尽毁,以后怕是再难出头。
他是一个好苗子,我不能因一己私欲,拿他的前程去冒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