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羡意在帝景苑也住过一段时间,知晓附近哪里有便利店,思量着时间,陆时渊也该回来了。
只是时间分秒而过……
眼看着,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,却仍不见他的身影。
原本被撩起来的火,如今已尽数消散。
她甚至特意去洗了个澡,待头发吹干,却仍不见他回来。
这是干嘛去了?
苏羡意给他发信息,居然也没回,她实在有些不放心,披了件外套去单元楼下等。
秋天的蚊子猛于虎,苏羡意站在路灯下,脚踝处还要咬了两口。
正当她弯腰准备挥开蚊子的纠缠时,才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。
陆时渊加快脚步走向她,“怎么出来了?”
“你出去太久,又不接电话,有点担心你。”
苏羡意又怕出门寻找再与他走散,就干脆在楼下等。
“抱歉,遇到点事。”
陆时渊说着,示意她跟自己进单元楼。
苏羡意习惯性想挽他的手臂,却被陆时渊避开了,这让她眉头轻皱。
“我身上脏。”
带进入单元楼,里面的白炽灯极为明亮,苏羡意这才看到他白色衬衣的胸口,有些喷溅型的点滴血迹,手上大概是擦拭过,但手臂却残留着血痕。
西裤上,还有泥渍灰尘。
看起来,有些许狼狈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出什么事了?
“不是我的,我没事。”陆时渊解释,“只是刚巧碰见有人受伤,帮了点忙。”
苏羡意这才松了口气。
陆时渊对此并未解释太多,苏羡意也没追着问,只要他没事就行。
——
待两人回家后,陆时渊自然要脱衣想去洗个澡。
苏羡意看着他摘下眼镜,伸手接衬衣领口的扣子,他方才似乎出了许多汗,扣子解开两颗,他便伸手勾扯一下衬衣。
那种感觉,就好似撕开了伪装的斯文面具。
举手投足,眉眼之间,尽是难以遮掩的肆意野性。
他将衣服直接丢进洗衣机里,许是注意到了苏羡意正在打量自己,偏头看她。
他眼睛生得漂亮,眼尾微翘,有种天然撩人的神态。
没有眼镜遮掩,寻常被压着的野瞬时得以释放,满目皆是侵略性。
遇她则燃般。
他冲她勾手,苏羡意鬼使神差般得走过去。
“洗澡了?”靠近她,陆时渊便能清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。
“嗯。”
他低垂着头,在苏羡意的目光中,越靠越近。
陆时渊身上,隐约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,呼吸均匀而热切。
一丝不落的吹在苏羡意脸上、唇边,
有点热,有丝燥。
“你不该洗澡的。”他低着声音靠近,呼吸已拂到她唇边。
“什么?”
苏羡意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,只是提到了洗澡,便问了句,“你要去洗个澡吗?”
“现在洗了,待会儿还得洗。”
“……”
随即,灼烫的亲吻落在她唇边。
她知道,他想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。
他的吻,很轻,触感温热,却又极其热烈。
“回房吧。”苏羡意低声说。
“好。”
陆时渊抱着他,掌心好似被火烧透般,烫得人浑身发麻。
苏羡意觉得,他手心所过之处,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好似在燃烧战栗。
脑子轰然一片。
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在天旋地转。
卧室顶部的灯,昏沉暗淡,似乎连灯光都在摇曳,随她战栗。
“二哥……”
“嗯?”
“关灯吧。”
“听你的。”
陆时渊此时的声音,低沉喑哑,好似带着撩人的勾人,在她耳边低语着:
什么都听你的。
她原本身上还穿着外套、睡衣。
此时已都是褶皱,凌乱地散落在床边。
半开的窗,
入屋的秋风,吹得人身上尽是凉意。
只是苏羡意此时却感觉不到那股入秋的凉,心头燥得很。
整个人意识昏沉着,空气、时间,流失、消散……
无措紧张时,她抓住了陆时渊的胳膊。
肌肉紧绷,入手之处,尽是潮热触感,惊得她又缩回了手。
月亮斜沉。
月光照进屋里,好似将一切都蒙了层轻柔的纱。
朦朦胧胧,沉沉浮浮……
全都随着他。
隐约的,似乎还能听到一丝洗衣机工作的声音。
待它停止运转,整个世界除了风声,与渐渐微弱的虫鸣,只有从苏羡意嗓子眼发出的声音。
支离,破碎。
——
秋风不断涌入,更新着室内甜腻燥热的空气。
苏羡意趴在枕头上,薄被凌乱得搭在身上,早已被汗水泅湿的长发披散在枕巾上,还有几缕贴在她额前。
陆时渊开了灯,低声唤她:“去洗澡?”
“不去。”
苏羡意扭头,避开他的视线。
她现在终于明白,那句话的意思了:
男人在床上说的话,半个字都不能信。
什么都听她的,简直是胡扯!
到了最后,半分都由不得她做主。
她翻了个身,背对着陆时渊。
灯光下,苏羡意后背的蝴蝶骨处,还有一丝红痕,她余光瞥见墙上悬挂的始终,居然都凌晨两点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