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软觉得有些晕了,他们之间,有什么关系?
“我不是。”江软都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垂着脑袋,恨不能把自己藏起来。
“不是?”他声音似乎透了些笑意,“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,你还是不肯看我?”
江软双手不停蹂躏着手中的擦手纸,硬着头皮,抬头看他……
灯影下,昏黄中,他冷硬的五官好似被柔化了许多,只是眼底的灯光,好似化为灼灼火焰,好似要烫进她心里。
然后……烙下一个印。
“今晚跟你一起来的男生……”严迟这人,虽然某些方面没遗传了他父亲,却是和他一样,比较直接的。
是不是男友,关系如何,总要问个清楚。
江软之前告诉他,自己没有男友。
所以他想直接问个清楚,他不想猜来猜去。
“他是我朋友,从外地来找我玩的。”江软觉着两人之间的距离,似乎近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。
其实两人身子并未挨着,她完全可以跑,只是这么虚虚靠着的距离……
却好似在无形中将她困住了。
她觉得整个人的意识都好似在外面游离,只有最浅显的感受……
那就是心跳很快。
他气息很烫,烧得她脸红。
“他不是你男朋友?”严迟似乎对这个满意挺满意,就连声音都柔软了几分。
“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,我没有对象。”
“是吗?”
他声音尾音好似拖长了一些,带着愉悦的钩子,在她心上轻轻划了下。
不疼,反而像是二月时吹过的最暖的风……
徒惹人心颤。
她手指不断攥紧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模样的擦手纸,心颤阵阵,难以名状的心悸感,好似要夺了她的呼吸,要了她的命。
“他就是我一个从小……”江软想说点什么,缓解心头的郁燥。
而严迟却忽然弯下腰,两人视线瞬间齐平,本就极近的距离,在一瞬间……
又被拉近。
近得呼吸勾缠,他整个人太有侵略性,好像要钻进她的心底,攻城略地般。
气息是热的,汽水味儿是甜的,啤酒是微醺醉人的,而他……
是撩人的。
“他不是你男朋友,挺好的。”他声音低沉着,然后笑着说了句,“那我们是一样的,我也还没有女朋友。”
那么近的距离,偏又说了这么暧昧勾缠的话……
廊下无风,就好似困了一个盛夏的热,江软浑身都觉得燥。
严迟却稍稍往后退了一步,垂头看着她手中的擦手纸,伸手过去。
“这擦手纸,是和你有仇吗?你要把它蹂躏成这个模样?”
江软垂头,擦手纸早已不复之前的模样,被蹂躏得支离破碎,她刚准备将纸巾揉成一团丢掉,严迟就伸手过来,轻轻握住她的……
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,热烘烘的。
将擦手纸从她手心取出,“这纸巾质量还不错,被你蹂躏成这样,还没怎么掉屑。”
江软闷闷嗯了声。
“你该出去了,要不然你的朋友该等得着急了。”
话音落下,江软感觉有双手落在她发顶,轻轻揉了下……
他手心很热,就这么轻轻揉了那么一下。
却好似将她心底也揉出了层层褶痕。
江软几乎是落荒而逃的,而严迟盯着他的背影,却低低笑出了声。
怎么每次都跑得这么快。
他只要知道,她与那个祁洌是什么关系就行,至于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,又或者一起经历过什么,对他来说都不重要。
祁洌正抿着一小杯荔枝酒,看到某人回来,脸红得像是发了烧,笑着问了句:
“软软,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偷汉子了。”
江软原本那点娇羞旖旎的心思,被他这话气得荡然无存,“你胡说什么,谁……谁偷汉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