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严冀,你听着,我,夏舞,这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。”
“我像绝大多数女孩一样,喜欢一个男人,然后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,期待和他约会,约会的开心就sayyes不开心,就say no。”
“我绝不能接受一个男人先对我say no,我不,绝不接受。”
她像是一只虚弱却假装胜利的圣斗士,在曼妙的深夜时分,夜来香飘散鼻尖的阳台上,昂起自己骄傲的头颅,然后食指狠狠戳着严冀的胸口,轻轻却坚定地下了战书。
“告诉你,你必须跟我约会,约会以后,只有我,夏舞,才有权say no!”
气势磅礴地撂下战书后,骄傲淑女夏舞转身离开,踢着正步,背挺得直直的。
“等等,我送你回去。”严冀在后面急忙喊住她。
“那是当然。”淑女恶狠狠回头,呲牙咧嘴的可爱模样,“难道让我自己打车回家吗?”
这个头痛欲裂的晚上,严冀终于因为面前这样一个表情,无奈地开怀地笑了出来。
25
第二天,朗朗的烧就退了,夏舞主动打电话问严冀,严冀说早上吃了一袋小笼包,拦都拦不住,就是昨晚哭得太响,今天总算尝到了苦头,嗓子哑了。
电话里的两人心平气和,话题始终围绕着朗朗了,昨晚两人之间蹦出的火花还在记忆里流连,却都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。
挂了电话,夏舞想起昨晚在严冀车上干脆呼呼装睡的自己,不禁失笑。
果然还要继续修炼逞强本领,现在回想起来,夏舞都觉得一阵脸红,真不知道昨晚自己是吃了什么药,胡言乱语起来完全不打腹稿,还能那么镇静地面对被拒绝的事实。
夏舞脸上明媚的笑容渐渐淡去,有什么值得笑呢?就因为大清早能听到他好听的声音吗?那又怎么样?他那么直白坚定的拒绝她,如果不是她的厚脸皮在支撑着她前进,那么今天他们就可以形同路人。
夏舞一脸黯然地望向美好的窗外,心想,他们本来就不熟。
周二照例去听了顾西楚的理论课,夏舞早早就去抢座占了第一排的位置,顾西楚上课时,她就学他架一副黑框眼镜,然后上课时一脸崇拜地盯着自己的偶像,嘴角甜笑,一副花痴状。
顾西楚早已经对前几排姑娘的集体花痴免疫,只是今天发现那些表情各异的脸中有一张笑得格外甜美的小脸,见他的视线扫过来,一只眼朝他眨了眨,顾西楚原本寻常的心情不禁飞扬,这小姑娘身上总有一股清新的气质,就像花一样让人忍不住想靠近,看她一派乐天的样子,真不知道有没有烦恼跟随?
“现代舞可以是加法也可以是减法,不知道大家明不明白这个道理?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,那么就不停地添加肢体语言,甚至服装也可以是表达元素之一。这个不难理解。那为什么又是减法呢?其实也简单,哪怕舞蹈演员的动作自始自终只有或快或慢的旋转,也可以达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,艺术本身没有特定的规则可言,现代舞更是如此,想要让你的手脚解放,首先就要让你的思想解放。jt do it!这就是我本节课我想要表达的观点,下课。”
一下课,顾西楚照旧被大堆女孩层层包围,七嘴八舌地问着不着边际的问题,有一个大胆的甚至问,“老师,在你的经验里,爱情在艺术里扮演什么角色呢?”
问题一出,女孩们全部噤声,亮晶晶的眸子全部落在顾西楚身上。
夏舞暗地偷笑一下,才恍然意识到从没有和偶像顾西楚讨论过“爱情”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,忍不住翘首期待。
顾西楚脸上保持一贯绅士沉稳的微笑,想了想开口,“爱情是艺术的催化剂,爱情能够成就艺术,艺术同样也能成就爱情,但我不保证有效期,作为一个过来人,我曾经想要考究有效期的时间,只可惜,最后等到的却是过期。”
女孩子们眼眸闪闪,静心聆听,顾西楚玩味一笑,“所以我奉劝各位,可以闭着眼睛在舞台上寻找爱情的感觉,却一定睁大眼睛在现实中找个好男人,特别是,”他嘴角性感一勾,“远离老师这样的坏男人。”
精彩的演讲过后,他还不忘幽默一把,“好了,全部后退三大步吧。”
女孩子们哈哈大笑。
蜂拥的女孩子终于全部散去,顾西楚还有课,夏舞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,两个年轻男女一前一后沿着大学碧波荡漾的小河边,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。
夏舞噗嗤笑了出来,“老师,真正爱你的女孩是不会被你的坏男人理论吓跑的,知道为什么吗?”
“哦?因为我太帅吗?”顾西楚偏头莞尔一笑,他今天只是把额头还有边上的头发向上一捆,扎了一个不羁的x小辫子,艺术的发型、再加上中式马褂短装,英俊而又倜傥,笑起来微微沧桑却又要人命地迷人,接收路上无数秋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