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还记不记得,去年秋天,你说只要我超过你,你就答应我一件事,并且永远作数。”
裴翊听到此处,霎时反应了过来。
上次月考,他们两个都没参加,但还是入了排名,名次在末尾,而段星敛首字母在前,排名便在他前面,同样算是超过了他。
裴翊念及此倏忽一怔,可这话出自他口,他无法反口不认,所以段星敛是要现在跟他提要求吗?
裴翊的心绞了起来,那种呼吸困难的感受又再度绑缚住了他。
但他抬眼,却对上了段星敛汹涌地弥漫着难过的眼神,眼底也在发红。
他明白了。
——
裴翊回家之后,将自己关进了房间。
裴雪缘大约知道发生了什么,知道他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,叹了口气,到底没去打扰。
只是一直到第二天晚上,裴翊都一直没出来,期间也未曾进食,裴雪缘实在担心,便敲了门。
没人应。
裴雪缘握住把手,却发现门没锁。
她一进屋,便见裴翊坐在飘窗上,头靠在墙壁上,眼睛盯着天边高悬的月亮,晦暗的月光洒在他身上,也是这屋子里唯一的一点晕亮。
裴翊听见动静,微微眨了眨眼,可他一偏头,却又好似回到了昨天。
昨天段星敛最终没有同他提要求,之后他艰难地同段星敛说了裴雪缘的病情,似乎努力地想要给他们之间找一个合适的理由,也不想留下许多误会。
可是更多的,却是彼此心知肚明、却又无法宣之于口的怅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