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只好点了点头。
一夜无眠。
第二天下课后,我又去了一趟二楼舆洗室。我想我应该经常陪梅特尔说说话,她的灵魂待在这里,大概会觉得很孤独,因为她见到我的时候确实看起来十分高兴。
她说她今天把洪贝吓坏了,还追着她跑了一路。她终于不再像原来那样只会躲在舆洗室偷偷哭泣,她开始找到了反击的快感,但她现在却只能成天在这里待着。
她还是不愿意提起她已经死了的事实,我稍微一问及,她的笑容就会立刻垮下来,然后不愿意再和我说话,却又不高兴我离开。所以我只能跟她聊聊别的,比如今天谁上课出了糗,哪个教授又布置了多到令人抓狂的作业。
以及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奥利夫·洪贝,梅特尔对她恨得咬牙切齿,一吐槽就停不下来。
“……我得让她知道,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。”她愤恨地说,还故意避开了死亡的字眼,“要不是她,我就不会自己跑来这里……哦,梅林!我只是想提醒他们一下,怎么会出这种事!”她掩面痛哭起来。
我想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她,然而我的手从她身上穿了过去,只带起了一阵空荡荡的风。
“提醒他们什么?”我问道。
“提醒他们这里是女舆洗室……可是我一出门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我警惕而疑惑的皱起了眉毛。
“他们是谁?”我还以为她再说洪贝她们,但这话似乎有些奇怪。
“我怎么会知道?我就听见他们在说话,一出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她说,“哎呀,不要再提这个了,我真的很难过。跟我说说别的吧……”
于是我立刻就转移了话题,和她聊了好一会儿才告别离开。
一回去,我又想起了这件事情,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。
他们……女舆洗室……
也许我太希望海格是无辜的了——伤害到梅特尔的或许并非阿拉戈克,而是另有其人。
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凝望天花板,把一段段记忆都过了一遍。
我不得不想起那天撞见里德尔他们在二楼舆洗室的场景。
他说他们发现了一个密室,谁都不知道那个密室里到底有什么。
我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怀疑。可是昨天布莱克说的话又不合时宜地在我脑海中响起:“你知道该相信谁。”
他和里德尔大概算得上熟悉吧,而我的潜意识也告诉我不应该不相信里德尔的。
但是我却莫名感觉布莱克想要表达的是另外的意思。
头真的越来越疼了。
我的眉毛从始至终都未曾舒展,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。
我梦见我独自走在漆黑的走廊里,耳边传来鳞片划过水的声音,诡异的“嘶嘶”声从身后靠近,我心脏一紧,猛地惊醒,浑身冒着冷汗,那恐怖的集聚感在离我后脑勺近在咫尺的地方像烟雾一般散开,我这才慢慢感受到自己还枕在枕头上。
我喘着粗气,心脏还在剧烈跳动着。
那东西……怎么可能是阿拉戈克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