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己来找我拿。”
过了一天,我没去找他,我的书就自己回来了。
清晨,我坐到桌子旁,发现我的本子旁边,那本书就好好地放在那。我不知道里德尔是怎么把它还回来的,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,难不成隔着窗户或者墙壁,书都能穿进来?我不禁为我奇特的想法感到好笑。
然而,当我习惯性地翻开本子时,却发现好像有人动过了,记着人名的那一页最下面被谁撕掉了一条。
一早上我起床吃完饭,打算出去走走,但没想到刚出门就撞见了里德尔。
“你去哪?”他问。
“去外面走走。”
“回去。”
他毋容置疑的语气让我感到很奇怪:“怎么了?”
里德尔冷冷地看着我,态度带着些许不耐:“照做就可以了。”
我不明所以地转过身,又回头看了一眼,他还站在大门口盯着我的背影,我只好继续往楼上走。等我走上石头楼梯后,他才走出门,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真就一天都没出去。反正又不是没事干。
晚饭过后,我走在院子里,吹着清爽的凉风。
当我绕到四四方方的古板楼房后身时,我忽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里夹着一股隐隐的不安。
我很快就找到了这股不安的源头——比利的兔子鲁特吊在房梁上,脖子已经断了,拉得长长的,洁白的毛上沾染的血早已干透结块,显然死了好久。
我慌慌张张地找到比利:“比利,你看见鲁特了吗?”
“我找不到它,它在哪?”
“我看见了——在,在后面的房梁上——”
“好的,谢谢你,艾斯莉!”他兴奋地朝那边跑了过去。
“等等——”
我担忧地跟上。他还没来得及听我说完。
等我赶到的时候,比利站在房梁下,死死地瞪着鲁特的尸体。他的声音因为悲伤和愤怒而颤抖:“我知道了……是他干的,一定是他干的……”
“谁?”
“汤姆·里德尔!”比利的眼睛开始泛红。
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“你又忘了——你又忘了!他——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怪胎!除了他谁也干不出来这种事!”
我第一次看到比利这么激动,我手脚冰冷,身体不住颤抖着,眼眶有些潮湿,不敢说话,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。
“就是因为我昨天和他吵了一架——我就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!看吧!这个混蛋!——该死的。”他的嘴巴蠕动了半天,看上去在绞尽脑汁思考能够用来辱骂他的词句,“他这是在警告我呢!警告我不要再招惹他——”
“发生什么了?”我问。
“我看见你的戒指了,在他那里。”
“什么?”我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巴,“我……我去找他要回来——”
“别去找他!”他恨恨地擦着我的肩膀往屋里走,我在后面跟着他,“他不可能还给你,说不定还要让你吃点苦头。我要去找科尔夫人。”
我停在门厅,看着他大步走进去,转过了一楼的拐角。
我提心吊胆了一整天。
晚上睡觉前,我往楼上走,听见一楼科尔夫人的办公室里传来说话的声音。
我悄悄走过去,把脸贴在了门上。
“它不可能自己吊在房梁上不是吗?”
“我说了,不是我干的。”里德尔的声音冷静而僵硬。
“可是比利说你们昨天吵了架,是这样吗?”
“是的,但我什么都没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