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并没有摆清所有人和事的定位,他把聂凯当成打开他锁的人,因此要求聂凯来替他扫尾。
“所以他说你抛弃了他。”
方小野缓慢,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把心底那种怅然的情绪吐出去,抹了把脸。
聂凯看着他问:“同情他吗?”
方小野想了想,坦诚道:“有一些。”
聂凯两指抵着额角,宽阔的额头和挺拔的鼻梁构成冷酷和坚硬的轮廓,他的眼睛很黑,里面是平和且寡淡的,像是两颗在山阴下沉默的石头。
“我不同情。”他说:“我插手了他的人生,但他的过去、现在和未来都和我没有关系,我既没有后悔过,也不觉得他可怜。”
“可是他也不觉得卓玛可怜啊。”
方小野轻轻地说,他把手搭在聂凯的裤子上,用指腹慢慢蹭过去,勾住了对方搭在大腿上的手掌。
“真正做选择的是他自己,卓玛已经释然了,如果他能理清楚的话,其实也可以开启新的人生,没有人能拦着。”
“再说我也只是旁观者,我的情绪和想法并不重要。”方小野笑了笑,勾着聂凯的指头晃了晃:“我之前跟你说过不会放弃,现在更不会,我并不需要完全和你保持一致,我只要尊重你的做法就可以了。”
这个姿势让方小野矮上一点儿,聂凯垂下目光,望进他眼睛里,在里面看到了赤诚和坦然,甚至有一些超越年龄的包容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