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。」(上)

“我没有什么想法,您说什么我就会做什么。”压切长谷部回答。

“您不知道吗?”

“不……说不上不知道,不过,我的想法不重要,您的想法才最重要。”

“……我认为该还回去,但那样的话,各位都会很困扰。所以在这件事,我也很困扰。”

“您不用顾虑那么多,只要是您的命令,我都会去执行。”

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端着的杯子,里面的冰块已经融入了咖啡中。

“如果您是我,您会怎么做?”

“抱歉,我没有想过这一方面的问题,主命就是主命,您的命令永远高于一切。”

“主命?那只是因为你讨厌给你取名压切的主人才这么说的吧?嗝……”不动行光端着酒瓶从一旁路过,一副醉醺醺的模样,“也不知道你这么拼命讨好一个人偶有什么用……嗝……”

“即便是获得了人形,您也要注意身体,少喝酒。”我提醒说。

“什么啊,我不能喝酒?看起来是这样但我也是上百岁了!”不动行光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,冲我举起酒瓶,“每天每天都是这样的毫无生气的脸,哼,现在的主人也是废物呢……”

“请您小心脚下,再往前走的话——”

“噗通!”

不动行光是从我身边经过后,直接脸朝海水摔进去的。

“这家伙只会给主人和大家添乱!”压切长谷部的声音在压抑着什么。

“长谷部先生,能请您将不动行光大人带回去吗?”我喝了一口咖啡说,“不用担心,我会在这里等您。”

压切长谷部愣了一下,这才向我鞠躬说:“我去去就来。”

看着压切长谷部扛着不动行光走远了,耳边又只剩下了海浪声。等压切长谷部回来的时候,天边的太阳已经慢慢地西落了。

中间狐之助和加州清光过来了一趟,但被我告知压切长谷部和不动行光回去时,两位都松了一口气。

“抱歉,让那小子坏了您的兴致。”压切长谷部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。

“我没关系。”

“不。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,他肯定在我不在您身边的时候,说了这样无礼的话。”压切长谷部站在我身边的沙滩上,弯腰鞠躬说。

“没有。不动行光大人,或许是因为您在这边,所以才过来的。平常的时候,我也不会安排他去出阵作战。”

压切长谷部这才直起腰来:“那家伙就算上了战场也会坏事,您的判断是正确的。”

我将遮阳的伞收起来:“太阳落山了。”

“您要回去了吗?”

“我允诺给您的一下午,确实快到时间了。”

压切长谷部微微低了低头,但马上抬头对我笑了笑:“这样的话,也是时候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我走向他,将手中的伞和杯子都还给他,“不过,我奇怪您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。”

压切长谷部接过伞和杯子,有些慌乱:“啊……这个……”

“?”

压切长谷部叹了口气:“我看到了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您在哭泣。”压切长谷部又急忙补充,“我绝对没有在偷窥,只是那天,我想去找您到书房去。”

“我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,您是否有淋到雨?是否有感冒?”

“……不,我没事。那么,您呢?您又是为什么哭泣?我去问过歌仙,但他什么都不肯说。可是,看到您那个样子,我非常担心。”

“抱歉,让您担心了,那个时候只是稍微有些痛苦,我现在已经没事了。”

“……您没事就好。不过,到底是什么事让您痛苦?”

“……您很在意吗?”

“……是的。”

太阳金色光芒铺满了我们右侧的海面,随着波浪闪闪发光。

“不过,我也不知道那叫什么。只是听到那封信的内容时,觉得心里很痛苦,然后眼泪就掉了下来。”

“信?”

“嗯。是已故的前辈留给我的信,在那天突然被歌仙找到了。虽然很想知道信上的内容到底在说什么,但后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很多次,都只是觉得心里很痛苦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现在稍微有些明白了一点。在那封信里,前辈对我说了很多话,但我却无法回应了,因为这是做不到的事,所以才会觉得痛苦。”

“抱歉……我不该问您这些问题……”压切长谷部低下了头。

“没关系,现在也差不多该回去了。”

于是我们往本丸方向走,沉默地走了有一会,压切长谷部才开口说:“其实那天我就想问您,但始终没办法说出口。虽说一开始向您借一个下午,只是想和您单独相处,刚才却忍不住就问出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