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桃拎起成绩单:“就你们这成绩居然能活着从办公室里出来,戚队这几年该不是在国外多了什么佛教信仰吧?”
说完,她鄙视了罗奉嘉一眼,扭着凡尔赛的胯走远了。
陶桃从技侦那带回了子弹的检验报告,裴临所驾驶的那辆suv基本报废,从车体里取出了三颗7.62mm子弹,弹孔集中在油箱附近,说明袭击他们的那名抢手根本不在意车里的人是不是警察,从一开始,他就准备引爆油箱把里面的人炸死。
戚白只隔着证物袋看了一眼,表情就不对了。
“技侦那边的人说了,因为没见到实枪,只能根据子弹和弹痕残留做合理推测,能达到这种精密度的肯定不是私制土枪,需要把裴临叫来看看吗?”
“不用……”戚白若有所思的盯着这份报告,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没怎么注意用词:“估计在忙,晚上回家我再跟他商量一下。”
‘我晚上回家’和‘跟他商量一下’这两个词组拆开用不觉得怎样,可合在一起就有了种别样的风味,反正不是邻居的风味。
陶桃那如风中残烛一样般的女性第六感突然通了电,她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戚队,你有喜欢的人吗?”
戚白正在翻资料的手顿住了,指尖轻轻蜷了起来:“你想多了。”
陶桃:“哦。”
……
裴临确实在忙,而且破天荒的和女警共处一室关上了门窗。
唐心就坐在对面,表情平静,她好像很早就想过会有那么一天。
“我出事的那天晚上,只有你和小江避开公安局内网和外面的人联系过,对于这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唐心攥着自己的手机,眼睑轻微抽动,她打理的一向很整齐的头发垂落下来,这让她看起来有点憔悴。
裴临默不作声的等了一会,只等到一句‘对不起’。
审讯犯人和审讯自己人当然有不同的滋味,小情侣们把这种行为称作出轨,而成年人把它视为背叛,裴临并没有夹杂过多的愤怒,多年的刑警生涯把他打磨成了一块内敛的镜子,身做的时候能够平静的看着别人,也审视着自己,如果说他有什么感觉,那大概是这么多年的耐心和信任被人狠狠挖走了一勺,留下一个空落落的洞。
“上次许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,是你接的电话,可你非但没有跟其他人分享这个信息,还把我和戚白的位置暴露了,眼下这个碎尸案也是一样,死者张可欣的父母原本非常配合警方,可跟你单独见面后,家属忽然改变了主意,不再愿意提供任何线索……”
裴临知道她是心理学出身,又做了这么多年刑警,知道哪些话能提供线索,又不把自己搞得一团糟,即使她内心本来就是挣扎和矛盾的,也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话,他忽然很想戚白,没有理由,只是单纯的觉得看他一眼心里能舒服点。
唐心努力让自己僵住的嗓音听起来正常:“那天,我不知道你和戚队在一起,也不知道他的身份。”
“你是觉得戚白出了意外,或者随便一个警察出了事可以无所谓了!”
“我没有这么想过。”
“我对克林霉素过敏的事情,市局资料里都没有,只在部门体检的时候提过一嘴,所以唐心……”裴临压抑住自己想点根烟一口吸尽的冲动,对着唐心、也是对着自己会心一击道:“你是真想弄死我吗?”
“不,我没有!”唐心的眼眶迅速红了:“我不知道那些人敢袭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