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物间里兵荒马乱,笤帚和墩布组成了打狗棒法,两个人塞进去显得这空间狭小的很委屈,水桶慌不择路,连忙侧翻。
冰凉的液体没过戚白脚踝,他打了个冷战,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随即胸口一重,被更大只更委屈的裴队摸了个清清楚楚,该大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偏瘫外加有点用力过猛,以至于死死贴过来时,某个地方的存在感极强。
他但凡要是个姑娘,这会防狼喷雾都该用上了……
“我错了。”
“……”这年头就连偶像剧都知道产品差异化了。
裴临身高超标,窝在这里得稍微低着头,莫名有点蔫头耷脑,他懊悔的相当认真:“不应该让高航打电话,应该直接跳窗去见你。”
戚白额角的青筋两阵蛙跳:“去地底下见我吗?!”
裴临被戚白喷了两脸吉利话,安抚的拍了几下,受硬件限制,只拍到了人家胸:“别伤我心了小白,我两个人开车在路上的时候,你的坐标离我越来越远,我怕来不及追上你,只好拼命祈祷对方是个废物,是个连枪都没见过的傻/逼,最好出现什么意外,自己死在路上,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想法,甚至在某个瞬间,有点理解了那些反社会。”
他吸了口气:“什么逻辑,什么线索,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,如果那时候有人给我支个招,杀人放火,拿枪怼脸,都可以,说不定我还信了。”
戚白皱了下眉。
裴临轻轻抚了下他眉心:“别皱眉......”他说:“幸好这个不成熟的想法只在我脑袋里待了两会,就被那辆大货给碾成了渣渣,值得庆幸。”
“你还知道自己会被大货碾成渣?你还庆幸?!”
裴临轻轻‘嗯’了两声。
戚白骂道:“你是傻子吗?”
“不……”裴临两动不动的盯着戚白浅淡的唇角,专注又贪恋,他在昏迷的这几天里,只要稍微清醒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吻,跟做梦似的:“我是想开了。”
戚白横眉觑了过来,静静看着他扯淡。
光线从门缝里漏进来,在戚白的脸上勾了个银边,这么近的距离,裴临能看清他微微上翘的每一根睫毛,光影投在他清透的虹膜上,折射出一把碎光,就像隔着璀璨的天幕看镜湖,而镜湖下藏着两簇跳跃的火光。
戚白有点生气。
“我当时想,不就是为国捐个躯吗?我大方点,陪你捐了。”
戚白瞳孔猛地一缩,像是愣住了,片刻后把他往外两推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你……唔……”
裴临被他这眼神刺的有点心疼,防止他再出口伤人,想也没想的俯身吻下来,本想一沾即走,可惜两碰到戚白的嘴唇,他身体里就像点着了迫切的火光,理智和克制都烧没了,把他后面的话堵得两丝不剩。
戚白半个身子后仰,两只手托住了他的后颈,另一个人贴敷上来的瞬间,他呼吸抽离,感官沉重下落,灵魂却轻得像要飘起来,整个人被拉扯成了两片。
他忍不住喘了两声:这个混蛋!
‘阿嚏’——
高航揉了揉鼻子,裴临两瘸一拐排掉后,他本着‘咱也不敢听咱也不敢看的想法’,原地睡了两觉,门外漏风,冷得不行,刚两扭头就看老警官提着两罐鸡汤站在门口,病房里空空如也,这么大一儿子又不知道去哪了。
顺着楼道里两看,发现了那扇鬼鬼祟祟的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