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疯了吗?
裴临暗暗抽醒自己,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往前走了两步,把戚白反复检查窗帘的手隔着层布固定在了玻璃上,停顿了片刻。
戚白的手骨节清晰,十分冰凉,握在手里有种棱角分明的雕刻感,很舒服。
他心里喟叹了一声,才惊醒,索性大方的多摸了一会:“别误会,摸摸你血还凉不凉。”
戚白静默片刻,不太确定道:“是,骂我?”
“咳……咳咳咳!”裴临差点被吐沫呛死,他没有这个意思!
戚白属于那种别人惹你生气,你当别人放屁的性格,仔细想想,除了刚见面开的那句玩笑外,几乎半句废话也没有,就连几次冲突都是试探的成分居多。
裴临定定的看了他一眼,掺杂了许多疑问和猜测,就好像有很多问题等着解答似的。
关于案子的,戚白的,以及当年那场事故,戚白这么快就跟进到了案子背后目的,暴雨那夜的伤,太多了……
他身上好像有个巨大的漩涡,裴临忽然分不清自己是被这漩涡给卷了,还是被什么其他的东西吸引,以至于多看这人一会就移不开眼。
戚白以为他会问点什么,但没有,裴临松开手,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抛,露出从狗窝里刨出来的那件衬衫,卷着袖子问道:“想吃点什么?”
戚白一愣,没想明白他那脑回路是怎么起承转合的,只好盯着他乱放的外套不说话,也不知道‘吃’这个字触动了什么,只听洗手间的门‘吱呀’了一声,挤出了一个炸毛的白色小脑袋。
奶猫被夹的直蹬腿,尾巴甩在门上‘啪啪’响,它怨念的冲两个人喵了一声,半身不遂的爬了出来,用圆溜溜的猫眼盯着食盆。
裴临显然对此猫的圈地行为怀恨在心,‘嘿’了一声,假装去拿猫粮,这崽子果然慢悠悠的跟了上来,可惜没等走近,就被人一把按住了命运的后颈。
裴临丝毫没有照顾弱势群体的自觉,搓面团似的搓起奶猫,惹来一串‘嗷嗷’乱叫。
戚白有点看不下去了,嗓音平平道:“捏,捏死了省麻烦。”
裴临应声松手,用那种汉奸进村的表情朝幼崽招了招手,哄骗道:“来来,小白……”
他声音一顿,戚白注射阿莫西林的手也一顿,看着他不说话,仿佛无声的谴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