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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慢慢流逝。

突然,曲从渡捧着牌位的手很轻微地动了动。

拂珠注意到,立刻中止。

她抬头紧张地看他。

“没事,”曲从渡说,“早就不疼了。”

他甚至松开牌位,抬起已经接好大部分筋脉的双手,主动往她跟前送了送。

“继续吧。”

拂珠依言继续。

转眼大半天过去,日头微微偏西,天光渐斜。所有筋脉全部接好,腹背的伤也彻底愈合,拂珠正要收手,曲从渡将赵翡的牌位递给她。

他眼里的神色很安静,很沉静。

他语气也是沉静的:“把你翡姐姐的牌位放回去吧。顺便给她上炷香,让她知道你回来了。”

拂珠接过。

他便站起身,往祠堂外走。

拂珠沉默地看他。

看他步履蹒跚又生疏,很慢很慢地走,颤巍跌撞如耄耋老人。如此出了祠堂,大概是适应了,他脊背挺直,步伐也稍稍加快,拐个弯不见了。

拂珠以灵识跟在他身后。

跟着他一路缓行,到了他和赵翡起居的院子,他卷起袖子去小厨房烧水。

和走路一样,他做打水这样的体力活儿,也是需要适应。

从两手都提不动一个空木桶,到单手就能拎起斧头,他劈柴,生火,淘米,煮饭,统共只花费了两刻钟的时间。

小厨房里烟气缭绕,暖黄的火焰舔舐着木柴,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他坐在不远处,眼底还是很沉静,于是映入其中的火光也跟着沉静下来,万籁俱寂。

拂珠收回灵识。

她低头,看着手里赵翡的牌位。

之前没发现,现在方觉牌位表面异常光滑,赵翡名字那里更是颜色浅淡,显然被谁长久的摩挲过。拂珠小心地将牌位放回原位,净手后取三根香点燃,拜了拜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