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到这里,心中雪亮:崔三娘必然是在心切报仇,求得异宝催命环的情形下,让阴老二占了大大的便宜,付出了对女性来说,极其高昂的代价。
黄老四一再提及这种情形,目的可能是想引发起崔三娘对阴老二的恨意。可是女性的心理很是难以捉摸,更不是一生在刀头上舐血的粗汉黄老四所能明白 崔三娘对当年付出代价,才得到了催命环一事,似乎并不后悔,也并不因之而恨阴老二,反倒在感情上,远黄四而近阴二。
黄四闷哼了一声:“他不详细说也算了,有一次,和我在堂子里,喝醉了酒,却露了一点口风给我听,听得我心痒难熬,可是在酒醒之后,不论如何向他追问,他都不肯再露半点风声,这就不该了。”
他在责备阴二,可是他的话才一出口,花五就怪声叫了起来:“好哇!原来你早知二哥有过奇遇,可你却也未曾对我提起过。”
白老大用极不屑的口气斥:“都不是东西!”
他这一骂,连崔三娘也骂在内了,因为五人之中,只有他和花五,是什么也不知道的,黄四在知道了一点消息之后,也奇货可居,引以为秘 由此也可知这所谓“结义”,儿戏得很,那使我对他们都有了轻视之心,白老大后来,少提及这段经历,自然也是看穿了那些人的真正面目之故。
这时,红绫忽然问了一句:“在‘堂子里’,那是在什么地方?”
汽车中没有人回答她,若是我在,我一定给他很实在的回答:“堂子,就是妓院。”
或许她再会追问下去:“妓院是什么?”那我也会解释给他听 那是地球人生活内容的一部分,没有理由对她忌讳不说。
红绫得不到回答,也没有再问下去。黄四“嗖”地吸了一口气:“他第二次失踪,自然又是到阴间去了,这一次,他离开了多久?有些人以为是我暗害了他,三阿姐你应该最知道内情了,何以不替我分说分说?”
黄四问得咄咄迫人,崔三娘暂不回答,我在那时,想到的却是黄四刚才所说的一些话,他说阴老二拿了阴间的异宝,花言巧语引诱美丽女人,又说阴老二在堂子里喝酒,可知这阴老二真是好色如命,我隐隐感到他的这种性格,一定影响他的行为。
从这一点出发,我像是又朦胧地捉摸到了一些什么,可是仍没有具备的设想。
崔三娘亦没有回答黄四的第二个问题,旦是喃喃地道:“他第二次,离开了六个半月。”
黄老四冷笑:“不过,他再到阳世,好像不是立刻就和日夜盼望地出现的人会面。”
黄四没有指名道姓,可是话中的讥讽之意,却是人人都可以听得出,也没有人搭腔。
黄四再道:“很奇怪,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之后,不到浙江来见老朋友,却到了湖北 三阿姐,自你得到了催命环之后,那环取人性命于眨眼之间,这种情形,和湖北的武林大豪曹普照全家百余口突然死亡的情形很是相似,所以兄弟我就作了一番调查,这才知道了老二的行踪。”
崔三娘的声音,已大是愠怒:“你这番找我们出来,究竟是为了什么,快些有屁请放,有话请说,转弯抹角,老说旧事干什么?”
黄四嘿嘿冷笑:“话旧,话旧,旧相识聚在一起,总得先说往事,什么事,弄明白了来龙去脉,这才有趣,是不是?”